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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萋萋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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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单的小女孩拿着陶响球坐在地上看着别的小孩一起玩。

    萋萋眼中的世界和他们眼中的是不一样的,因为萋萋可以看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所以周围的人对她充满了恐惧。

    我只见过萋萋婴儿时候的样子,没见过她七八岁的样子,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如此肯定她就是萋萋。

    萋萋摇着陶响球,有小孩被她的球吸引了,那小孩似乎想要和萋萋说话,萋萋高兴的把那个陶响球递给那小孩,但是那个小孩没有接,因为大一点的小孩马上就把那个小孩拉走了。

    萋萋张大嘴想要说什么,却只能无奈走了。

    她去了山中,树木苍翠,她一枯坐就是坐一个下午,直到天色有点暗了,她才有点害怕,于是她起来回去,跑的时候一不小心跌了一跤,膝盖慢慢晕染出一点血迹。

    她一瘸一拐的往回走,陶响球的声音沉闷烦躁,突然,萋萋意识到什么,停止摇陶响球,就听到她后面丛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狂风吹卷树枝的声响。

    她猛然转过头去,就看到一片茫然的白色,完全看不清,那白色的东西大概三米多高,会动,会叫,就是看不清。

    是妖怪!

    她想要大叫,陶响球也因为惊吓而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飒飒声响。

    她叫不出来!

    她突然说不出话了。

    这是一种能让人说不出话的妖怪。

    白怨,这是一种居住在山里的妖怪。它有三米多高,白色的身体,但它有让人类看不清它的样子的能力和让人类无法说话的能力,所以想看到白怨的真正样子很困难。它经常在山里游荡,遇到迷路的人类时,它便走在人类面前,想让人类和它走,但人类往往惊恐而逃。

    萋萋惊恐之下二话没说直接冲下去,后面那白怨穷追不舍。

    但是萋萋胜在体型小,可以钻过一些小洞,可以从荆棘丛下穿过去,那白怨体积过于大,一跑起来很容易撞断树,一时之间,萋萋倒是成功跑到村子里,白怨追过去,它所到之处房屋被它撞的塌掉,田地也被它糟蹋的不成样子。

    村子里鸡飞狗跳。

    无数孩童见到妖怪纷纷尖叫起来,叫完之后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好像无法说话了。

    萋萋躲在树根后面用潮湿的泥土盖住自己流血的膝盖,不敢动,她只能在畏惧中发抖。

    白怨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萋萋,只能悻悻离开村子。

    村子里的大人看着被妖怪破坏的房屋田舍、土地粮食,看向萋萋的眼神更加怪异。

    萋萋是个不受欢迎的人。

    她生出来就能吸引妖怪,妖怪的到来会给村子里的人带来麻烦。

    “你又怎么了?”天德又问。

    我回过神就看到他侧过头,牢牢的盯着我,眼眸内流转着奇异的光泽:“又被蛊惑了吗?颜、漠。”

    那声颜漠让我彻底清醒过来,我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颜漠。

    我的名字。

    我说:“我不能忘记我的名字。一旦我忘记自己的名字,我可能会以为自己是萋萋……”

    他点头,道:“有道理。”于是他递给我一把小刀,道:“把你自己的名字刻在胳膊上,只要你再被蛊惑,再忘记自己的名字,看到你的胳膊你应该也就想起来了。”

    我淡定的接过小刀,拔出刀靴。

    魂淡啊!

    我怎么可能用小刀在我的胳膊上刻字!

    想想都是不可能的好么!

    疼不疼啊,会不会流血吗?你是觉得我肩膀上的伤口还不够大流的血还不够多吗?!

    我淡定的把小刀装在兜中,拿出一只笔道:“也许写在我胳膊上就可以了。不用刀刻这么麻烦,刀刻的话要是发炎了就不好了。”

    天德幽幽说道:“……用笔写的话遇到水会花的。”还有小刀是我的……你怎么没收了……

    我一边走一边在想,到底是谁杀掉萋萋的呢?

    如果不是红衣罗刹女柳月笙的话,又是谁杀掉萋萋的呢?

    在某个瞬间,我突然觉得萋萋的经历似乎跟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小相似……同样天生有一双阴阳眼能看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总会吸引妖怪……

    我们走过厢房,房门破破烂烂的,纸糊的上半边门破碎腐败,隐隐有一股霉味,还没进去就看到一个小巧的香囊放在沾满灰尘的桌子上。

    可是小香囊上没有灰。

    “怎么回事?是反派太低估我们的观察能力了吗?香囊上没有灰一看就知道这香囊肯定是柳月笙故意放在这儿的。”我忍不住吐槽。

    我和天德走进去,还没去拿那香囊,只听得头上咔嚓一声响,接着无数灰尘簌簌落下,一个巨大的黑影以迅雷之势朝我们两人砸来。

    “小心!”我一把推开天德,顺手抽出刚才天德给我的小刀。

    巨大重物下落带起刀一样的疾风,那股讥讽擦着我们两人的脸颊而过,轰一声巨响,结实的砸在地上,地面板砖发生皲裂,那重物力道之大,小半截都没入土中,接着尘土飞扬,还隐隐带着一股霉味,地面仿佛在颤抖,无数道裂纹从重物周围以着诡异的速度爬行而出,骇人之极。

    此时定睛一看,这差点砸死我们的重物原来只是房梁。

    天德和我都微怔了半秒。

    “你怎么样?”天德站起来,一边问我,一边若无其事地拍着衣衫上的灰尘。

    我捂着鼻子,摇摇头:“没事。”

    天德微微点头,略一抬头道:“这个道观我以前呆了很长时间。”

    “有多久呢?”

    “大概以前大部分的时候都在这个道观吧。只是,现在看来有点物是人非……”他目光悠远的看着道观,在夜色中看不清楚的面容上仿佛带着沉沉雾气一般。

    “房梁腐朽了,这里的一切仿佛都腐朽了。”他淡淡道。

    我想了一下内心挣扎一二,便拿起那香囊。

    就像前几次一样,我拿到香囊的时候就看到萋萋。

    那时候的萋萋大概有九岁,她闹着要买香囊,柳月笙看了看自己的钱袋没说话。

    萋萋就把香囊放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