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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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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追随着塔尖的方向并驾齐驱,越过荒林,郊外有闲人三五成双来来往往,好像“弓背”这个难看的姿势能完全抵御寒风的摧残,除却奔跑的孩子,所有人都弯腰抱胸,更有甚者直接把双手搁在胸间的衣服里,有东西提携的人自然例外。再走半刻,姬权城似一头沉睡的古兽忽现眼前,十米高大的城墙是由一米长宽的土黄原石堆砌而成,它的躯体从南至西一直蜿蜒绵亘至苦海边缘,北至黑沼泽亦与苦海相接。百年来城墙已经被风雨修饰的柔和圆滑,但身上那些印刻着岁月的痕迹——刀迹剑痕都在为他当年的英勇作证。

    姬权城共设有两道城门,高三宽四,左进右出,皆有铁甲左右各十人把守。在两道城门的中央有一处向外凸起的凸台,姬权上一任国王在被澹台狂杀死后就在这凸台上倒挂了半个月,要不是兰古特伯爵从瘦鲛湾传来已经把逃跑的王嗣斩杀在黑沼泽,谁也不知道曾经高高在上的前任国王会被在城墙上倒挂多久。

    进了城,视线所触皆是一片吵杂的喧哗,街道两旁布满了酒馆旅店,各种杂铺,高矮错落的建筑有贫富有别,来往的行人有贵贱之分。在这繁华的都城里一切都那么井然有序的划了界限,就连蜿蜒在建筑之间的巷道也是如此,越是高贵的建筑间巷道越宽,有的足能并行两辆马车,低矮杂铺间巷道小到似盲肠,有的地方两人并行也显拥挤。他们朝着瞭望塔的方向在街道里穿梭,耳旁有铁匠铸剑打铁的声音和妓女们畅快的声吟相互交错。

    “等办完正事,我一定要请你们尝尝王城女人味道。”伏计闻着女人的声吟又把之前的诺言重复了一遍,“宽波多那小子运气不好无福享受,我们得多叫几个帮他一起爽快了才行。”他粗犷的笑道,手在裆部轻轻抓了一把,心已经开始躁动了起来。

    “希望这里的女人不像这里的空气一样,浑身都是一股难闻的咸味。”北悍说,用手摸了摸鼻子,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不然我可真有点受不了。”

    也不知道是提到了女人还是宽波多,劳铎有一闪而过的呆滞,或许还是有些后怕。毕竟,宽波多被夜恐袭击的时候他就旁边,他亲眼目睹了夜恐咬掉宽波多的半截身子,而后再在虚弱的惨叫声里嚼碎了他的脑袋,肢体破碎血汁四溅的场面还是令人胆颤的。

    “不管有什么味道,只要是个漂亮的女人我都接受。”莫多说。

    话即出口,走在他身后的劳铎脸上的表情又有了变化,他盯着莫多的背影,在庄臣转头时又慌乱的把略微伤感的目光躲开。

    庄臣依旧笑着,视线远远落在瞭望塔的塔尖,这时候没了较高建筑的遮掩,能清晰的看到塔顶上站岗的人影如蚂蚁般渺小。

    “夜恐不是只有在晚上才出来,难道现在的天气已经变得让那些畜生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了。”北悍又把话题拉了回去,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谁知道夜恐是不是真的只有晚上才出来,以前都没有人真正见过。”伏计说。

    “嘴巴里说出来的东西能有几分真的。”庄臣说,“人们总喜欢把口口相传的东西无限夸大,或者添油加醋。”

    “说不定不久后我们就已经是斩杀夜恐的英雄。”莫多吸了吸鼻子,想到可能会成为被称赞的英雄,他还有点向往。

    “或许,也可能是与那晚的星象有关。”一直不言的劳铎突然说道。

    “又是虚无缥缈的玩意儿。”莫多突然直愣愣的看着劳铎,那晚的事情虽然羞耻,但他不得不承认小白脸的技术甚至比他尝试过的那些女人还要好。

    对上莫多的目光,劳铎淡薄的嘴角噙上一抹笑意,心里乐而不语。

    绕过喧闹的街市眼前的地段渐渐宽敞,青黑的建筑皆是砖墙高楼,巷道也一直宽敞,人明显变得稀疏起来。转过弯,眼前突现青黑的高墙,亦如城门般庄重古朴,巨大的宫门外在吊桥前后各摆放着两尊三米高的石狮,石狮怒目比拳,神色凶狠,张牙欲扑,似是没有底座的束缚即刻就会脱身而出。

    “这玩意儿,整得还挺逼真的。”不知是谁道了一句,引来守门的铁甲远远的露出蔑视的眼神。

    “走吧。”庄臣说。

    “我们应该要怎么进去?”北悍问。庄臣把目光投向伏计,“他有办法。”

    言罢,五人迎着枯燥西风,牵着憔悴瘦马并排而行,越过石狮踏上敦厚的实木吊桥。护城河水引自苦海,清清浅浅幽幽暗暗,似无限的墨色丝带随风远去,马蹄踏上吊桥,嘀嗒作响间纷至宫门。侧开式的宫门高宽各三米,庄严浑厚,是由坚硬如铁的白坚木镶嵌而成,表面上已经被岁月染得暗沉灰黑,只有仔细观看才能透过岁月的沉淀隐隐发现一丝枣色的红以及斑驳的刀光剑影。

    还未走近就有铁甲揽剑阻拦,趾高气扬,“你们几个是做什么的?”

    “我们是斯洛安侯爵的属下。”

    “斯洛安侯爵?我还兰古特公爵呢。”之前轻视他们的人敞怀狂笑,好像是听到了一个让人忍俊不禁的笑话,笑得那般肆意妄为那般高调有趣。

    “就是嵇原的斯洛安侯爵。”伏计波澜不惊又道。

    “你说是就是?”那人止了笑,怒目而视,“难道随便来一位带着几只野狗的人,说自己是兰古特大人的儿子,我们就放行?”他说,“何况王宫从来都没有过低贱野狗。”

    “自然不会。”伏计轻笑,避后不语,手探进胸怀,初缓后急,一阵摸索后却是空空荡荡,侯爵府的示牌①竟不知所踪。

    “这位大哥,示牌应该是在躲避夜恐的时候弄丢了。”伏计陪笑,恭谨谦逊,“还请劳烦叫大人的随从出来解释一下。”

    “夜恐?哈哈哈,蠢逼,撒谎也要结合实际,你以为我们蠢?竟然把夜恐都搬了出来!”铁甲狂笑,“再说,侯爵大人还没来,就算是来了也岂是你相见就能见的,还不快滚。”这人怒骂着拔出腰间佩剑,做出一副信不信老子给你一剑的表情。

    北悍实在看不下去,附耳于庄臣,“老子真想给那傻逼一剑。”

    庄臣笑而不语,智者审时度势,野夫随心而使。

    “谢大哥教诲。”伏计俯首卑躬,“敢问大哥姓名。”

    “乌荼!”那人为伏计的恭谦洋洋自得。

    “好的,我已经记住了。”伏计目光流转笑得善良。

    斯洛安侯爵的马车不久后就出现在王国大道的尽头,车辆中大,两马并驾,前后有铁甲护守,各两排,每排十人,共计四十。

    马车在吊桥前停下,率先从马车上跳下来的男人一身锦衣,身材略微臃肿,而后斯澜在铁甲的搀扶下优雅走下。下了车,有人上前把马车牵了离去,王宫里是禁止国王之外的马车进入的。

    “大人”伏计俯首拜礼,而庄臣他们作为野狗需要单膝下跪以示高低贵贱之分。

    “事情办得怎么样?”斯洛安开口问道,一双精光细眼却是瞄了一眼单膝跪下的野狗。

    “长街贫民窟里所有徒姓的人都已经杀了。”伏计禀告道,说到这里,他把余光飞向庄臣,又正言道,“覃瘦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死了。”手机用户请浏览m.69zw.co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