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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我笑不出来

作者:我是个死鱼眼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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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燎与李樱雪坐在桌子上,张燎拿着笔在一张纸上写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排成一行行的小字,张燎抬起头看了看面前这个抱着双腿的女人,她低着头,低着头,沉默不语,像一只丑小鸭。

    “准备走吧。”张燎语气精准的表达出他的冷静与平和,那种精英般礼貌却又冷漠的温和,这是他刻意如此,他与她保持着距离。

    “去那呢?”李樱雪温和的说道,好像就是要随同家人出去逛街一样,又或者是,认命了,隐藏下平静下的绝望,那种淡淡的绝望感轻轻的弥散着。

    张燎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她抱着自己,抱着自己,像是把自己包住了一样,想要把自己包住,把自己裹在黑暗里。

    我做错了吗?我犯错了吗?为什么情况会走到现在这种情况?

    张燎深呼吸一口气,他深深的呼吸一口气,然后站起来,他像是一个守望者一样,一个麦田里的稻草人,他走到李樱雪的身旁,走到她的身旁,他想要轻轻触碰她的肩头,但是手还是悬在了半空,停下了,他决定先说话,在行动

    “对不起。”张燎的语气平和的说道

    嗨!伙计,你怎么了,我们这可不是生活情景剧,也不是爱情故事,我们是在追求公正与正义。

    李樱雪依旧只是抱着自己的双腿坐着,但张燎似乎看到她的头稍微动了一下,好像悄悄的扫了他一眼,但是这一切又发生的太快,太迅捷,张燎感觉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你知道的,知道的,我这么做,你可能很难接受,当然,我有我的原因……”张燎的话语驴头不对马嘴,但是李樱雪好像又看了他一眼,好像是在观察他的表情,看看他的态度,她在想什么?

    人命!我的老伙计!我的老伙计!人命!保持距离!如果你不让她畏惧你,你至少得让她对你敬畏!

    张燎说道这里就暂时不说话了,停下观望李樱雪的态度,可她依旧是抱着双腿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张燎心中叹息,不是叹息李樱雪的冷漠,而是叹息他的无能,他的无奈,他接着说道

    “我很抱歉。”张燎真挚的说道

    张燎站在李樱雪的身旁,一个保持着些许距离的位置,同时她只要稍微一望就能观察到她,而不是后面,这是他刻意的,为了表明对她的尊重,张燎甚至没有触摸李樱雪的身体,只是望着她。

    哦!难道要坐视不管吗?难道因为她爱你,她对你好,她就可以为非作歹吗?那你这个法庭真是可耻啊!这与贿赂有什么区别?没有区别吗?只不过一个用钱财宝物,一个用真情实感,如果所有的法官都像你这样,那么这个世道,这个世界,还有秩序吗?你要审判的不是李樱雪,你是要审判自己的魂灵,与这个世界比起来,五百多人算什么?你要通过审判不义来确实与维持自己的守则,因为你要守望的可是整个本质世界!

    你首先是守望者,是灼魂法庭,才是张燎,才是这个她的爱人,你的任何身份与行动都从这些基本的守则出发。

    够了!没什么能够强迫我!如果你敢强迫我做什么,那怕我被毁灭,我也要毁灭你!

    你?你!毁灭谁?我?没有你!只有我!是一!你懂了吗?

    …………(无言)

    我的目的没有改变,从来没有改变过,我知道所有行恶的人的痛苦,没人认为自己是坏人,没人认为自己是坏人,几乎所有行恶的人一定经历了一些极为痛苦的事,内心感到了极大的不公,极大的愤慨,所以能够说服自己做下恶行,我愤怒,我极为愤怒,我恨不得把这些犯下恶行的人,把这些将无辜良善的人谋害的人,杀成肉沫,让他们经历最深沉的痛苦,但是只要他们愿意改悔,真诚的愿意悔过,我却希望能够不杀死他们,我希望能够帮助他们,我爱人类,因为每个人类灵魂的先验真理都存在者,都绝对的存在着,这道德法则越思考越让人敬畏。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的目的是让李樱雪重新认识自己,相信道德,我的确要杀死李樱雪,我希望杀死她的过去,让她做个新的人,重新寻得正直、勇敢、公正、这些内涵在我们心灵深处的先验存在,那么,如果温和的手段同样可以凑效,那么我就希望尽量不那么咄咄逼人。

    那么可以奏效吗?

    目的相同,但是相信的道路不同。

    我相信她可以理解到我的善意,我不希望在撕裂她了。

    我保持反对意见,你不会成功的,这个时候,温和只能让她心得到宽慰,让她不那么怀疑自己,对自己变得宽松,只会对你更加依赖,更加的爱你,与其说你是在审判她,不如说你是心疼爱人了吧?勇敢一点!一时的受伤换来的是一个健全的意志与灵魂!

    我们不能为了反对而反对,我们的目的是帮助她,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此刻就让我稍微宽慰一下她把,如果她彻底绝望了,那么你觉得她有足够的力量走下去吗?

    先宽慰她,与她建立一种默契,使她潜意识里相信你,知道你是爱她的,然后在用刚毅坚定的手段,逼迫她走上旅途。

    善

    “你道什么歉啊?”李樱雪小心翼翼的说道,她想要生气的说道,带着一种撒娇的语气,但是不知为什么她有些畏惧张燎。

    “我犯错了,所以我想要道歉。”张燎平静宽和的说道

    “真的吗?你真的犯错了?”李樱雪的语气不自觉带着期待,带着些许怨气愤慨,她的行为变得更加主动了,刚才简直就像是自闭了一样。

    “你知道的,当然,好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说什么,总之,樱雪,很抱歉,你得知道,我也很痛苦,我也很痛苦,但是我不得不如此,不得不如此。”

    “那你还是要审判我……”李樱雪听了这话又将头低下,又变得失落起来。

    我得继续

    但是就在她的头再次掩埋起来的时候,张燎打算抓住她的手,然后……

    张燎猛地看向悠悠的房间,他的朝房间冲了过去,直接撞开了门,他看向悠悠的方向,她被一个穿着穿着古装背着古琴的黑衣人挟持着,黑衣人看到了张燎站在那里,他冷冽一笑,然后砰的一声烟雾弥漫,张燎感觉还是无法与心象联系,他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冲进了烟雾里。

    黑衣人本想就此离去,但是看张燎竟冲进了云雾里,心里冷笑一声,突然一声琴鸣,随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气刃划过云雾朝着张燎杀去,张燎心中大骇,感受到这气刃来袭,他拼命呼唤心象之力,可是却无法沟通,张燎又急又怒,只能一个翻滚躲到床的后面,希冀这床能抵抗这音声带来的气刃。

    但是气刃迅猛掠过这个床,砰的一声床化作满天的木屑四散炸开,张燎木屑被气刃带着炸向张燎,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用刀子不断的切割着一样,痛不欲生,皮开肉绽,张燎本以为就这样结束的时候,他发现第二轮气刃又朝他冲了过来。

    而此刻这个背着古琴穿着古装的黑衣人早已经抱着悠悠离开了这里,至于张燎死不死他就不在乎了,毕竟他看着悠悠脖子上的那个绿色的小挂坠,眼神火热。

    张燎看着越来越接近的气刃,眼神惊骇,他想要离开这个区域,可是身体像是散了架一样,一动都不能动,张燎嘴里流着血液,心想自己终于不用面对这个难题了,毕竟如果最后李樱雪还是不能改悔,他就必须杀死李樱雪,必须杀死李樱雪,不管如何痛苦,不管如何艰难,就是难过到想死,心碎了,也得杀死李樱雪在自杀,这是他的职责。

    但是张燎突然想到悠悠,想到这里他原本闭合的眼睛猛然睁开,他强迫自己,命令自己朝着旁边挪移,不断朝着旁边挪移,可是气刃太快,他太慢,很快他就要变成一堆肉沫,张燎张开嘴无声的嘶吼,血液从他的嘴巴里流出来,他愤恨,不甘,他不能倒在这里。

    但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挣扎,拼命挣扎,尽管他将被毁灭了,可他没有被打败,没有被打败,张燎浴着血,挣扎着。

    但是气刃飞行的速度不会因为张燎求生的意志的强烈而改变,也许他的情绪可以调动自己的身躯,但是气刃的存在不以人的意愿改变,它快速精准凶悍的朝着张燎斩去,然后它来到了张燎的身边。

    张燎不甘心的看着这气刃,恨不得站起来砍灭它,但是无用无用,他只能接受这必死的命运……

    砰!

    大量的气刃打在身体上,张燎目光呆滞的看着面前身体,这个娇小的身躯,他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他被李樱雪救了两次了,这一次实际上是用自己生命来交换他的生命,实际其实是两次,但是张燎第一次过早的晕过去,所以他以为他能被李樱雪救回家是因为她有着手段知道自己不会死,但实际第一次她也是用命救了张燎,在知道自己会死的情况下。

    张燎止不住眼泪了,但也只流出了一滴眼泪,他手脚冰冷,连忙爬到她的身边,他看到她的身体已经血肉模糊了,整个人血肉模糊了,张燎情绪近乎崩溃了,他望着李樱雪,望着她。

    “亲爱的,我改悔了吗?”李樱雪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她心中想的不是什么改悔的问题,而是他会不会因此愧疚难过,咱们最后的时光就在改悔这个问题上变得如此糟糕,但是不要误会,她不是为了一口气才冒死去救张燎的,她可不是一个那么愚蠢的人,她只是半带着俏皮,半带着一些抱怨,也不知道为什么临死想要说这句话,就说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牺牲自己救他?

    张燎望着美人血肉模糊样子,他感觉很热,很狂热,混乱,狂野,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了,老天,我在做梦?哈,让我醒来吧,求你了,让我醒来吧。

    一个手指放在张燎的嘴巴上,示意他不要这么说,这个血肉模糊的脸朝着张燎伸去,张燎温柔的托住她,与这个血肉模糊的脸相吻,随后,张燎看到李樱雪的彻底没了呼吸,张燎感觉整个人就懵了,在她还能有呼吸前,他还有种感觉,这只是个玩笑,但是当她彻底死了,冰凉的触感透过肌肤来到张燎的指尖时,他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死了,死了,没了。

    就在此刻,张燎突然脑子有个很奇妙的想法,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如果这个黑衣人跪在面前,抱着他的大腿,指着身后的指着他养活的老少家人,说他改悔了,而且他真的改悔了,他该怎么办?

    张燎眼睛充满了笑意,扭曲的笑了笑,异常扭曲的笑了,他抱着李樱雪来到沙发上,然后拿着一个床单盖在上面,他半跪在她的身旁,握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脸上,临走时他温柔的望了她一眼,她还是那么的美丽,像是一个天使一样,正慵懒温柔的对着他笑着,要他抱着起床,张燎也温柔的笑了,对着他的爱人,随后他换了身衣服,走向旁边的觉醒者管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