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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走啊走四方

作者:我是个死鱼眼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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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燎怀着心事的坐在那里,张傲雪冷淡厌恶的看着张燎,张燎心中厌烦,但是也不想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思索着。

    张傲雪好像又说了些什么,但是张燎没有搭理她,只是愁思着。

    此次前往黄山必定凶多吉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按照张傲雪所说的,连S级都失去了音信,那他这个无级别的人去了岂不也是死路一条。

    张燎看着在浴室里洗浴的悠悠,他走到沙发上,又点起了一支烟,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他不得不承认,他自己也是有所畏惧,害怕的,而且他根本就不需要去为此冒险,如果张傲雪死了,那么谁会记得周止呢?谁会记得张傲雪呢?那么谁会管他呢?

    虽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因素,他不愿意成为一个这么可耻的人,那太可怕了,太恶心了,他会一直活在一团淤泥里,他再也没有资格去审判别人,没有资格,因为这位执法者不配。

    有没有类似警察这类的存在,机构,类似于表象世界中的警局的……维护真理公正的……我去找他……我去报警……我找我自己?

    张燎恍惚间想起自己就是法庭,他就是这个机构,他就是专门处理这些事的,现在有人向你求救了,一个好人,至少可以称的上一个合法的公民,没有做出什么违背原则良心的事……

    张燎恍惚之间明白了,他有着不去黄山的权力,因为这是他的自由,而且没有谁会惩罚他,没有任何存在会惩罚他,只要他不想去,那就可以不去。

    就相当于一个人跑到警局向你求救,说她的一个伙伴落入一群罪恶团伙的手中,而你就是那个值班的警察。

    张燎想到这里哭丧了脸,别的警察这时候背后依靠是一整个行政体系,是一个组织,至少,别的警察有把配枪,他就好比是一个一瘸一拐的伤残老警察,待在一个只有他一个人的派出所,除了一身的伤痛以外没有任何同伴与武器,当然,也不会有谁指责他。

    如果他决定不去,那么也不应该有谁应该指责他,因为他是没有那个能力的,你总不能想指望着只靠一个伤残老警去解决一个强大慎密犯罪组织。

    张燎此刻更加深刻的明白了灼魂法庭的意义,你想求助这种管理秩序的人,可是他就是那种人,那种保护一个良善的公民安全的人,张燎因为现在情况的特殊性,他是有那个资格与权力拒绝她的求助,因为很显然他是没有那个能力的。

    张燎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你到底是不是法庭?你为什么从来不行使你的权力。”

    “我亲爱的姐妹兄弟们,我正因为知道法庭所拥有权力是多么可怕,所以我谨慎的尽量不使自己干预世事,没有任何单独一个本质世界的存在可以抵抗的了法庭力量,所以我才谨慎的从不使用他们,因为我深深的知道,我们的目的只是为了维护真理,维护至善,除了这以外我们就没有任何作为法庭存在的必要。”

    一道平和有力的声音连贯的说出这些话。

    “我怎么知道你这不是懦弱!胆小!畏惧!不负责任!”

    一个低沉厚重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

    “令人尊敬的山岩法庭,一直以来,虽然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维护真理,但我都是与你们持相反意见,因为我主张尽量少去管理他们,让本质世界的存在们自由的存在着,要确定他们的个人财产的安全,使产权明确,让他们相信自己的努力奋斗是值得的,我们只应该是人民的守望者,远远的守望者,只要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才去扶正他们。”

    “你们一直都说,这样放纵他们,一些比较有才干的存在会形成一种垄断,让一些善良良善的存在们饱受压迫,我们之间的辩论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了,想来我就不多赘述,但是你所组建的山岩议会,与那片被称为自由之城之间的区别你也已经看见了。”

    “那些人以为自己所在地方是片无人管束的乐土,可是实际上那里是你管束的地区,你也一直不允许别人染指那片地区。”

    一个温柔的像是水一样的声音说道

    “我想我应该为此骄傲,因为他们一直不知道有法庭的存在,他们自己组建政府,议会,他们信仰着古老的真理教,尊敬崇尚真理的存在,相信着一些朴素的道德,他在那片存在里生活着,在不妨碍别人的自由的前提下自由的活动者,我们法庭就应该像是一个朴实的守望者,一个麦田里的稻草人,远远的,默默的守望着存在们。”

    “可是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一些有能力的存在会不断的累积,不断的积蓄着力量,然后垄断统治大部分人,我们必须教育他们,必须使他们改正。”

    那个低沉厚重声音又接着说道

    “这只不过是你的借口罢了,你有什么权力去矫正他们,你为什么就知道你的行为是正确的?你的子孙在那片土地上建立了新的垄断统治,难道我要一一指出来吗?相反在自由之城,每天都有存在会来去反对,抗议,去为自己争取着权益,而我,灼魂法庭,唯一要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们遮风挡雨,远远的守望着他们,让真理,让道德,在那里蕴含着。”

    “”

    而在你们那里,正因为你们就是正确的,你们打着正义公正的口号反正义与公正,因为你们绝对正确,所以没有可以反对你,谁反对你就是反对正义,这正确的合理性从何而来?因为你是山岩法庭,你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你是本质世界的正统,没人可以与你抗衡,任何反对你的都是反对正义,反对公正,反对真理,可是你那可笑的合理性真的经得起推敲吗?赞美辛劳的人民,赞美辛劳的人民,但凡说出这种话的人都是没有良心,没有道德,没有脑子,没有思想的蠢货。”

    “既然要自由,那么就一定会有差异,这是必须的,不同的人自由的发展就会有着差异,这是无法避免的,我们不能否认,我们只能做到每个人都有着机会,每个人都有机会,达到机会的平等而不是一切相等,因为极端的平等主义必定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政府来去抹消因为自由发展所带来的差异,从而又为极权打开一扇门,带来一个政府,我们要保证通道的畅通,保证机会的存在,以及需要制约的力量,绝对权力必定带来绝对无法避免无法自我制约的腐败。”

    “政府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让人民感受不到政府的存在,但它却又确实的存在着,但他只是静静的,默默的,远远守望着,而不是让人民畏惧你们。”

    这声音刚毅,带着坚不可摧的意志。

    “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你这懦夫,逼夫,你就是懦弱,你根本就没有法庭的力量,你这打着法庭旗号的欺诈者。”

    厚重低沉的声音带着愤怒说的

    “山岩法庭,我不想与你争执什么,我之所以坐视旁观你的山岩议会,并非我畏惧你那看似巍峨的山石,坚强的意志,你不过是个色厉内茬的纸老虎,而是因为我在观察,我不是因为我觉得我的道路正确,而是我仔细考察观察了各个地区,才明确了道路。”

    “而且从今以后道路也会继续下去,用野蛮来开辟道路,用野蛮来塑造文明,用野蛮也保卫文明,随后就是文明的果子。

    “既然你如此的不同凡响,那么何苦在这与我们费尽心力,不如一走了之的舒服,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坐上这椅子的,难道真有什么可以瞒过真理的认知?歪,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把灼魂法庭杀了,身上带着他的什么东西,比如心脏啊,或者源火之类的,所以让真理认为你就是灼魂法庭?”

    一个轻灵的声音说道

    “我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并非自诞生起就是灼魂法庭,我是一个诞生自火焰里的恶魔,我历经世事,饱经沧桑,经历了许多,有一日我已经感到十分疲累,再也不想战斗下去,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渡过将死之日。”

    “然后呢,然后呢?”那个语气温柔的小女孩声音好奇的问道

    “……”无言。

    “那你为什么要来管这么多,管好你自己不就行了?”轻灵的声音看这个恶魔不想回答便不在多问,只问他为什么要跟他们作对。

    “因为我爱你们。”这声音平和又刚毅。

    他们三人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在笑着什么,也许是笑这个坐在庭椅上的恶魔。

    恶魔站了起来,他没有看那哈哈大笑的三人一眼,只是眼神深邃平静的望着下方人山人海的存在们,他看着他们,这里太高了,也太威严了,真理庭会被建的太高了,他们何德何能,何德何能,他也是啊,他也何德何能。

    “说到底你就是一个懦夫!懦夫啊!哈哈!骗子!一个骗子!一个骗子!滚开这里,真理庭会不在欢迎你,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骗过真理的,现在滚回你的芝油城,然后不要在让我们看到你。”

    “恶魔小哥哥……不,老腊肉,我们可都是自出生就是法庭,我们所行所为,所言所语,就是道德,就是正确,我们是真理意志的化身,而你,不过是个不知道那里的恶魔,不知道真理为什么让你成为灼魂法庭,也许就是想要拿你凑个数呢,你可千万不要当一回事明白吗?”

    “本来以为是跟我们一样的,结果只是个半路的,如果你要是听话,说不定……我们会带你一起玩……现在,抬起你的屁股,然后滚!”

    恶魔没有看他们一眼,他只是看着面前本质世界狂热的呼唤法庭名字的这些存在们,他岂会在乎身后之人,存在不以个人的意志转移,他们以为的公正、正义那是他们认为的,他们所说的认为这一切是公正的,那只是他们自以为的,真理的就存在在那里,永远不变,永远。

    恶魔默默离开了这里,他没有在乎那些震惊的存在们,他们不可思议的看着恶魔孤身离去的身影,因为真理法庭上三大法庭刚刚宣布了一个震撼性的消息,坐上了那个证明法庭身份的灼魂法庭被宣布为是个冒牌货。

    这个没有任何排场,被从远方呼唤来参加真理庭会的恶魔,从一辆农夫进城的马车草垛上下来,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任何人跟随他,也没有什么人欢迎他,打倒了七八个守卫,才走上了真理庭会上,坐在那个代表灼魂法庭的椅子上的恶魔,没想到这么快就又离开了这里。

    恶魔没有管这些,因为他知道他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不可能达到了,因为他以为能够帮助他对抗黑山羊之母的几个帮手居然是滋养黑山羊之母力量的来源之一,很快一场主观的风暴就会来袭,那是抛除了理性的混乱,在那个领域里一加一不等于一,而是等于你所认为的数字,你认为杀人放火是正义的那就是正义的,这是一场可能蒙蔽真理的风暴,他必须捍卫真理。

    恶魔走向城外的山坡,吹了一声口哨,一只猛虎闻声而来,临走前他看了城市一眼,那里已经被灰色朦胧的雾笼罩,其中最庞大的三个雾源就在那高高在上的真理法庭上。

    恶魔骑着猛虎,朝着远方离去,真理无法动摇,无法改变,但真理不容掩埋,一加一就是等于二,善就是善,恶就是恶,存在者存在,他将一个人面对整个混乱的本质世界,一个人面对那能够遮蔽一切的黑山羊之母。

    他可以选择拒绝,因为这很显然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他很明显,不可能具备一个人整治混乱无序世界的能力,那怕他是灼魂法庭,但他的敌人有三个法庭,和一个深不可测的黑山羊之母,他有资格拒绝这个他自己给自己施加的任务,没人要他这么做,他可以……

    但是恶魔骑着猛虎疾驰掠过大峡谷,朝着源火奔去。

    他可以选择拒绝,拒绝这项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他有着义务去阻止这一切,因为他是法庭,当那些受到不公,受到苦难的人向他发出绝望的求助,如果连他也拒绝了,那么他们还能找谁呢?所以他必须前去。

    于是恶魔架着猛虎疾驰掠过大峡谷,朝着源火奔去。

    张燎在沙发上猛的睁开眼睛,他可以拒绝,但他不可以拒绝,连他都拒绝帮助他们,那么那些蒙受苦难,绝望哀嚎的人还要找谁求助呢?

    张燎心中依然恐惧,依然害怕着死,害怕走了,去了,害怕悠悠没有人照顾长大,害怕这,害怕那,担忧很多很多事,很多东西,但是他站起来,走向张傲雪,他是最后的,唯一的希望了,他连害怕的神情都不能表露出来,他必须振作,必须勇敢,必须沉重,必须前进。

    张燎走到自己位子上坐下,把烟掐灭,看到悠悠正期盼的望着他,张燎看着悠悠,看着她胸前的那个绿色吊坠,他心里有了个好主意,于是他笑着说道

    “准备一下,悠悠,我们去外面。”

    “那我做的东西怎么样?”悠悠满脸期待的问道

    “额……呜……继续加油吧。”张燎讪讪笑着说道。

    悠悠也不丧气,大口的吃起米饭吃菜起来。

    张傲雪看着在那吃饭的张燎,嘴角不禁笑了一下,然后脸又冷了起来,不苟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