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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三章 韩仲良脱离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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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事先计划,由程咬金安排的刺客只是向韩仲良的侧面射击。

    也就是说,最坏的结果是射中韩仲良的肩膀,那是不会对韩仲良的性命造成威胁的。

    可谁会想到韩仲良会在那一刻,突然转身。

    而原本,李沐安排的是弓箭,而非弩箭,因为相对弩箭来说,弓箭的穿透力要弱一些。

    后来也是因为韩仲良的劝谏,用弩箭更能令人深信皇帝欲除韩仲良之决心。

    幸好“刺客”或许因为携带不便,用得是随身短弩,头小杆细。

    否则,恐怕韩仲良已经身亡了。

    此时,李世民和李沐、房、岑等人一齐坐在太医署正堂,谁也不说话,静静地等着医工们最后的救治结果。

    此时,摄政王府西院。

    郑观音拉着韩琼的手,边上还有李秀林、李云姐妹相陪。

    “听婉儿说,你四岁就能诵《论语》、《毛诗》,对算术尤为精通,想来是家学姐渊源了?”郑观音笑问道。

    “闻喜郡主谬赞了,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李婉顺道:“妹妹过谦虚了,说起来,我与五妹这两年可是苦学了算术的,所知虽说沧海一粟,但鉴赏评价一番有能力还有的。”

    郑观音笑道:“都道将门出虎子,如今民部尚书家中出了个精算之女,说来也算女承父业了。”

    四人正说得高兴。

    此时派去请李沐的侍女回来复命,说是殿下突有要事入了宫。

    郑观音愣了愣,然后笑道,“怕是陛下有要事相商。不妨事,琼儿啊,那你就留在王府用膳吧。好歹本妃今日也要让殿下瞧上你一眼。”

    韩琼红着脸,咬了咬嘴唇,应道:“全凭太子妃做主就是。”

    ……。

    韩仲良被刺之后,没有拔出箭杆,所以血流得并不多。

    在李沐带来的医工和御医的努力下,终于拔出了箭杆。

    御医前往李世民处复命。

    两名医工来到李沐面前,“禀报殿下,韩相所受之伤在右胸,箭矢未贯穿,嵌在肋骨之中,故而出血不多,如今箭矢已经除去,应该无性命之忧。只是韩相年事已高,受此重伤,恐难短期内痊愈,还应居家休养才是。”

    御医也是差不多的话向李世民禀报了。

    二人眼神相对,各自默默在心中,长长吁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中大石。

    只是二人的心思却不一样。

    李世民在想,只要韩仲良没死,那这黑锅朕就不用背了。

    而李沐是想,若韩仲良亡故,那自己就要痛失一臂助了。

    二人不约而同地起身,然后都一怔。

    李世民道:“既然韩爱卿性命无虞,朕不便多留,先行一步了。房卿、岑卿且随朕入宫。此间事,摄政王便宜处置就是了。”

    李沐躬身道:“臣恭送陛下。”

    待李世民等人离开。

    李沐转身再次向医工确认道:“许先生,韩相真的无性命之虞吗?”

    许意点点头道:“韩相并未伤在要害,如今昏迷是因年事已高的缘故,若属下判断未错,过一个时辰便会醒来。”

    李沐点点头道:“辛苦先生了。”

    许意拱手道:“这是属下本份之事,不敢言辛苦。”

    许意,许胤宗之子。

    五年前,许胤宗因无力救治长孙无垢,被李世民下令处死,祸及全家。

    李沐适时派狼牙卫去常州,救了许意一家三口性命。

    随后留许意在杭州州学传授医术。

    此次李沐晋升摄政王之后,便将许意调来京城。

    本是想让许意入太医署的,可许意记恨李世民杀他父亲,死活不肯入太医署。

    于是只能将他暂时留在王府之中。

    李沐看了看许意身边的另一个医工,“这位想必是令爱吧?”

    许意陪笑道:“正是小女。青云,还不向殿下行礼?”

    “民女见过殿下。”

    李沐呵呵一笑道:“当日许先生带夫人和青云来杭州时,青云才九岁吧?如今一眨眼五年过去,竟已是大姑娘了。”

    许意连连称是。

    不想许青云竟道:“殿下想必也才舞象之年吧,此话未免太过老气横秋了吧。”

    许意吓了一跳,连忙斥责道:“青云不可无礼!还不向殿下请罪?”

    李沐倒不觉得被忤逆,反而觉得有些好玩,上下打量了许青云一眼,道:“当初孤便觉得你是个神童,小小年纪便能默写出令祖三卷手稿。如今五年过去,在州学中学得可好?”

    许意见李沐并无怪罪之意,心中吁了口气。

    许青云答道:“民女不敢在殿下面前自夸。”

    这言下之意,自然是说她都忍不住想夸自己,只是不敢在李沐面前卖弄罢了。

    李沐显然被许青云的话逗乐了,呵呵一笑道:“孤还真没见过如你这般自恋之人。”

    许意在一边又急起来,正欲上前向李沐请罪。

    李沐摆摆手道:“无妨。今日孤还有要事,来日有暇之时,再来考较你一番,若真如你自己所说,孤定有重用。”

    说完对亲卫道:“驾孤的马车,把韩相送回府去,小心侍候。”

    “喏。”

    “还须劳烦许先生,这些日子照顾韩相,万不可使他伤情加重。若有任何需要,只管向孤开口就是。”

    “属下遵命。”

    ……。

    李世民带着房玄龄、岑文本去了承庆殿。

    “两位爱卿,今日之事你你们怎么看?”

    房玄龄迟疑了一下道:“能在皇城行刺,臣想不出来,还有谁有这等能耐。”

    李世民立马脸色一沉,“岑侍中也这么看?”

    岑文本原本不想说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被李世民点了名,只能道:“司徒所言有理,臣也想不出来,有谁可以在皇城安排刺客行刺。”

    这下子,把李世民惹毛了。

    他大袖子一卷,往御案上这么一抹。

    我去,管它贵贱、轻重,一古脑地卷到了地下。

    害得房玄龄、岑文本,连同在一边侍候的袁仁国和一众侍女、太监,全呼啦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息怒。”

    这是唯一可以宣之于口的话了。

    李世民确实愤怒,这世上只有朕可以让人背黑锅,如今被人栽了脏,自己背上了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