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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喜当人妻,解救谈墨宝(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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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头有个瘦瘦弱弱的女人,头上包着纱布,后脑勺的位置血迹斑斑的,还沾着泥,头发脏得粘在一块,灰头土脸的看不清模样,只是一双眼睛很大,瞳孔漆黑

    只是,她眼神无神,一愣一愣的

    押送奴隶的健壮男人是个黑人,块头很大,扬起手里的皮鞭就抽过去:“说你呢,走快点!”

    她疼得往后缩了一下,抬头,扯扯嘴:“嘿嘿”

    先得傻里傻气

    男人啐了一口:“妈的,是个傻子”真是晦气!扫了一眼蓬头垢面的女人,脸上身上脏得让人不堪入目,恶臭味冲鼻,男人嫌恶,又抽了一鞭,不耐烦地催促,“让你走快点!”

    藤条做的鞭子,抽在人身上,不伤筋动骨,也不会皮开肉绽,却能疼死人

    她还傻兮兮地嘿嘿直笑

    “shit!”

    男人举起手里的鞭子,直接往这傻子脸上抽

    鞭尾还没落下来,被一只手拽住了

    男人回头,凶神恶煞的神色立马收起来,断了一副讨好的笑脸:“chuge小姐”

    男人叫gui,是当地人,因为会英文,这才被雇来押送、接管来自各国的奴隶,手底下还有几个打手,平日里为人十分蛮横凶狠

    褚戈手里还拽着半根鞭子,她摩挲着上面的藤条:“谁准你们动手的?”

    不止gui,他的打手们,也人手一根鞭子

    gui解释:“他们都是买来的奴隶”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优越感

    在洗粟镇上,买卖进来的外地奴隶,地位是最低的,男人还好,顶多被奴役,女人的话,若是五官端正,会沦为镇上男人们的玩物

    奴隶而已,gui觉得理所当然

    褚戈生了一双杏眼,很明亮,总是带着三分少女的张扬:“我父亲说,整个镇上的人都是我们家的奴隶,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打你?”

    少女的嗓音清脆悦耳,只是,说出的话,威慑力十足

    这个镇子上的人,都是褚家的奴隶,而褚戈,是小主子,镇上没有人不怕她,更怕她的父亲,gui也不例外,立马低头认错:“我错了,请chuge小姐宽恕”

    “把鞭子都给我放下”

    gui和他的打手们都听命放下了鞭子,不敢惹恼这位小祖宗

    小祖宗一跃跳上了一块石头,站在上面,掏出小包里的枪,在手里把玩着:“以后再让我看到谁打人,我就给谁喂枪子儿”

    褚戈有把小枪,镇上的人都知道,她没开过枪,不过,她的两个保镖king和yan都是千里挑一的狙击手,曾经打死了好几个对小主子不敬的家伙

    所以,洗粟镇的人都很怕褚戈

    她从石头上跳下来,走到瘦弱的女人跟前,打量她:“你受伤了”

    她笑:“嘿嘿”

    笑得傻里傻气的

    “你听不懂吗?”褚戈又问她,“你是哪国人?”

    她还是只会傻笑:“嘿嘿”

    king插了一句嘴:“chuge小姐,她八成是个傻子”又指着她的后脑勺,“她脑袋上还有伤,可能是被人打傻了”

    褚戈仔细瞧着

    灰头土脸的,除了一双干净的眸子,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都看不出是白人还是黑人,不过,她的瞳孔是黑色的

    洗粟镇上黑人居多,买卖来的奴隶里,也很少有东方人,褚戈以前没怎么注意,认识了一个少年之后,便特别喜欢黑色的眼睛

    黑色眼睛的姑娘,褚戈生了几分好感:“king,你带她去治一下伤”

    king领命,把这个黑眼睛的女傻子带去了镇上的医舍

    洗粟镇不着村不着店的,没有医院,医舍里有位男医生,都是褚戈的父亲褚南天从外面请来的,医舍条件很简陋,就用竹木与茅草搭建了几间屋子

    医生是白人,四十多岁,个子很矮,头顶秃了一大片,很瘦,却有啤酒肚,叫kunkun有个助手,nett,也是白人,刚二十出头,很年轻,高高壮壮的

    “擦干净了还挺漂亮”kun看着病床上昏睡的女人,目光有些移不开

    nett惋惜:“漂亮也是个傻子”

    kun笑了笑:“傻子有什么关系,你看她的身体,一定没被玩过”女孩子的脸和脖子都用消毒水清洗过,露出白皙细腻的皮肤,kun眼神越发灼热,“镇上好久没送来这么干净漂亮的女奴隶了”

    nett提醒他:“你可别乱来,她是chuge小姐让人送过来的”

    kun不以为意:“不就是个奴隶,chuge小姐怎么会放在心上,我玩一玩就送回去,不会有人知道”

    脑中旖旎不停,他忍不住在昏睡的女人腰上摸了一把:“真软”

    “别玩太狠了”nett再次提醒

    kun心猿意马,手已经游离到女人胸前了:“要不要一起?”

    nett有些心动,犹豫了片刻:“行,晚上我过来”

    床上昏睡的女人翻了个身

    kun这才把手收回去

    两人走后,床上的人睁开了眼,扯了扯嘴巴,嘿嘿傻笑

    洗粟镇里只有一栋石砌的别墅,里面住着这个镇子的主人,褚南天

    褚南天是白种人,浅棕色的眸子,五十多岁,理着平头,样貌轮廓立体,眼窝深邃,面相很凶,眼角处还有一块疤,一身戾气,冷着脸时,着实吓人

    “天哥”

    来人是个男人,黑种人,很健壮,是褚南天的左膀右臂,james

    “秦家还要一批货”

    褚南天穿一身黑色西装,黑皮鞋擦得噌亮,坐在真皮沙发上,他放下手中的平板:“一年四次,全部交易完了,秦家为什么会追加?”

    james回:“没有说,而且这次的量要的很大”

    褚南天点了一根雪茄,用西装口袋里的手绢擦了擦手,右手自然地覆着左手,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颗男士钻戒,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戒指:“在哪交易?”

    “在江北,是秦家的少当家亲自收货”

    “时瑾?”

    “对,就是他”james请示褚南天,“天哥,我们发不发货?”

    他吐了一口烟圈:“发,有钱为什么不赚?”

    “父亲”

    是褚戈回来了

    褚南天抬头,示意james:“你先出去”他把手里的雪茄按灭了,扔在烟灰缸里,然后连同整个烟灰缸都藏在了沙发底座下面,动作一气呵成,一向铁骨铮铮的大毒枭,也就只有对着妻子女儿的时候,眼神温柔,“怎么了,宝贝儿?”

    平时皮的时候,打归打,褚南天对这唯一的女儿,还是很溺爱

    褚戈坐到父亲身边,嗅了嗅:“你又抽烟了?”

    褚南天立马否认:“我没有”怕被唠叨,他适时地转移话题,“我家宝贝儿怎么不开心?”

    偷偷抽烟的时候,就宝贝宝贝地叫

    用鸡毛掸子训她的时候,就小狗崽子了

    褚戈今天没心情揭穿父亲,刚刚偷用了king的电脑,她很失落:“我也想要一台电脑”

    “你要电脑做什么?”

    褚南天很警戒,不让她和外界通讯

    她面不改色地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学习”

    小女孩子长得像母亲,圆圆的杏眼,像上好的琉璃泡在清澈的泉里,褚南天吃软不吃硬,瞧着女儿这样子,也心疼:“想学什么我给你请老师”

    “不要老师”她像只霜打的茄子,恹恹的,“我就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老师讲得再好,我没见过,也想象不出来”

    她就想天天给姜锦禹发邮件,不用再偷偷摸摸

    褚南天没松口

    褚戈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父亲既然这么为难那就算了,也不用请老师了,我让母亲给我讲”

    只要搬出母亲……

    褚南天妥协:“行,你别去吵你母亲,我给你弄一台来”

    “谢谢”褚戈心情好得不行,“你继续抽吧,我不告诉母亲”

    褚南天很欣慰

    要到了电脑,褚戈很开心,一蹦一跳地从别墅出来,看见king,问他:“那个女奴隶呢?”

    king回答:“她的伤有点严重,我把她留在kun那里了”

    褚戈笑脸垮了,立马严肃了:“你怎么能把她留下,kun那个人坏透了,就会欺负女奴隶”

    她拔腿就往医舍跑

    king和yan立马跟上

    夕阳西下,天已经黑了,热带雨季,一到晚上,虫鸣鸟叫,天上的星星特别亮,像近在咫尺

    从别墅到医舍有一段距离,褚戈跑的满头大汗,远远就看见了火光,正是医舍那个方向,浓烟滚滚,洗粟镇一带的气候潮湿,极少会走水起火

    近了,她瞧见医舍里跑出来一个人,正是kun,他裤裆上有火,扑腾着跳下来,在地上打滚

    king问他:“怎么着火了?”

    kun后仰地坐在地上,双腿大开,扭曲成一个很奇怪的角度,裤裆的地方被烧得乌黑,他痛得龇牙咧嘴:“那个女奴,打翻了我的医用酒精”

    偏偏烧了裤裆

    褚戈才不同情这种人:“她人呢?”

    kun咬牙切齿:“跑、了”他妈的,跑得比兔子还快

    再说那只兔子啊

    她麻溜地从火里跑出来了,穿得破破烂烂,顶着一头纱布拔腿一路往坡田上跑,跑到土坡上,还不忘在地上抓了两把泥,抹在脸上脖子上

    前头,手电筒突然打过来,她像只受惊的兔子,转身就要跑

    男人上前拽住了她:“你怎么在这?”

    是nett,kun的助手,两人约好了晚上一起玩弄女奴

    小女奴顶着乌黑的一张脸,看不清五官,夜里一双瞳孔亮晶晶的,她咧嘴:“嘿嘿”露出两排白牙,笑得非常傻气

    看来这个傻子是逃出来了

    nett拖着她往前:“跟我回去”

    她用力,把手抽回去,继续傻笑

    “不想回去?”高高壮壮的男人挡住了身后的光线,突然笑了,“在这里也行”

    他往前,一步一步逼近,一双蓝色的瞳孔紧紧盯着女人曼妙的身体

    她后退,踩到了石子,脚一崴,摔坐在了地上

    nett蹲下去,捏住她的下巴,用指腹擦掉上面的泥,触手的皮肤白皙又细腻:“这么漂亮,怎么偏偏是个傻的”另一只手,已经放在了女人领口,往下扯了扯,“皮肤真白”

    她往后挪,慌乱间,摸到了一块砖,想也不想,拿起来:“去死吧你!”

    对准nett的脑袋,上去就是一板砖!

    他两眼一翻,往前栽,正好栽小女奴身上了

    她一脚踹开,扔了砖,利索地爬起来,风一吹,她头晕目眩,赶紧扶着头:“哎哟,脑瓜疼”

    后脑勺破了洞,能不疼吗?

    这悲催的小女奴,正是被低价卖给人贩子的谈墨宝,要不是她聪明机智,一醒过来就装疯卖傻,估计处理她‘尸体’的两个男人也不会看她傻卖掉她

    她也是够背的,居然被卖到了毒窝

    也不知道是哪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她人生地不熟,不敢乱闯,就在灌木里躲了一晚上,实在饿得不行了,翌日一早,又混进了同行的奴隶里面,跟着去罂粟地里割浆

    谈墨宝对罂粟了解不多,只知道是毒品的原材料,是个非常罪恶的东西,可是能怎么办,她现在是奴隶,没人权,只好暂时先抛弃正义感与罪恶感,跟着当地的老农学习怎么收浆

    上午,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下午,仇家找来了

    谈墨宝立马蹲在罂粟地里,又往脸上糊了两把泥,装孙子

    gui把人拦下了:“这边地里在收浆,不能随便进去”

    nett火气很大:“让开,gui,我们找人”

    一同来的还有kun,一个脑袋上绑了绷带,一个走路张着腿别别扭扭,两人都眼冒火星,气得不行

    gui没让行:“找什么人?”

    “一个女奴隶”kun说,“她趁我给她医治的时候,偷了我一块贵重的手表”被烧了命根子这种话,他实在说不出口,只好找了个理由

    gui还是公事公办:“等原浆收割完”

    “不行,那个女奴很狡猾”nett指着自己的头,“我头上的伤就是她砸的,她会装疯卖傻,我甚至怀疑她是别人派来的奸细”

    说完,他伸长了脖子,目光在罂粟地里一寸一寸扫视,:“她在那!”不顾gui的阻拦,他火冒三丈地冲进去,一把将蹲着的人拽出来,“我看你还往哪儿跑”

    谈墨宝对天翻了个白眼,扭头傻笑:“嘿嘿”

    妈的!

    她挣扎,拽着他的男人却纹丝不动

    奶奶的!

    那边,kun在和gui交涉:“我把她带走,等找到手表就送回来”他给gui塞了一张纸币

    gui扔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要在天黑之前”

    kun打了个‘ok’的手势,随后,与nett一人拽一只手,把人拖走

    谈墨宝傻笑:“嘿嘿”

    苍天无眼,要亡她,她刚腹诽完,老天开眼啊——

    “你们这是要把人带哪去?”

    是昨天拔刀相助的那个少女,穿着刺绣的裙子,编着一头小辫子,没有脚踩五彩祥云,谈墨宝此时却觉得,这姑娘真是个盖世英雄

    少女腰间的小包上坠了铃铛,一路走来叮叮当当

    kun低头,对少女解释:“chuge小姐,这个女奴偷了我的东西,还打伤了nett,我们要惩治她”

    褚戈挑着秀气的眉,瞧了谈墨宝一眼,然后杏眼看向kun:“我有几个问题问你”

    kun恭恭敬敬地弯下腰:“chuge小姐您问”

    她一口英文流利,少女音清脆悦耳:“这里是谁的地盘?”

    “是您父亲”

    又问:“这些奴隶又是谁的?”

    kun犹豫,回答:“也是您父亲”她

    褚戈靠着一棵枯叶纷飞的树,伸出嫩生生的手指:“她呢?”

    她指着谈墨宝

    kun眼皮一跳:“也是——”

    少女悦耳的声音突然上提了一分:“那是谁给了你资格惩治她?”

    kun自然是惧怕这位小主子,可也不甘心,下、体还火辣辣的疼,这口气他咽不下去:“chuge小姐,她还烧了我的医舍”

    少女圆溜溜的眼睛弯了弯:“那不是你的,这洗粟镇的东西,哪怕是一草一木,也全是我家的”嫩生生的手指换了个方向,指着kun,“你也是,和她一样,也是我的奴隶”

    kun哑口无言

    褚戈摆明要护着那个女奴,他不敢忤逆

    她直接下令:“把她放了,她是我给king挑的女人”

    king?

    谈墨宝保持着傻气又不失懵逼的笑容

    一直没有吭声的nett不甘愿:“chuge小姐——”

    话还等说完,少女掏出了小包里的枪,枪口一转:“你要忤逆我?”圆圆的杏眼,瞬间张扬凌厉

    几乎是同时,她身后的king和yan也拔了枪,不到十秒钟,罂粟地外面的守军闻声,迅速赶过来,将褚戈围在中间,牢牢护住

    镇上只有褚家的亲兵才有枪支,整个洗粟镇都是褚戈的父亲褚南天的,这镇上所有人的命也是,卑贱如蝼蚁

    nett头上冒了一层汗:“nett不敢”他松开那个女奴隶,低头站到一侧,打掉了牙也得吞下去

    褚戈上前,把人牵到身边,清灵的少女音响彻整片罂粟地:“从今往后,这个女奴,是我的人,谁也不能打她的注意,听到没有!”

    “是,chuge小姐”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谈墨宝觉得腰板都直了,她想,她霉运结束了,遇见了仙女

    小仙女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出门在外,马甲不能掉!谈墨宝保持着蠢毙又不失纯真的傻笑:“嘿嘿”

    褚戈小仙女笑了笑:“那你就叫heyhey吧”

    谈heyhey:“……”

    这真的不是狗子的名字吗?

    褚戈当场,就把狗子许配出去了:“以后你就是king的媳妇了”

    谈heyhey:“……”

    king:“……”

    谈墨宝觉得她这几天也是历经了传奇,从人,到傻子,到奴隶,到狗子,到有配偶的狗子,何其传奇!

    下午,褚戈的父亲让人送了一台电脑过来,原本还在想着怎么变回单身狗子的谈墨宝果断决定,死乞白赖也要抱住褚戈这条粗大腿

    江北

    谈墨宝已经失踪了一周了,这一周,江北的气温又降了几度,冬天来势汹汹,窗外寒风凛凛,吹着雪松的枝丫来回摇晃

    客厅的落地窗紧闭,水足饭饱后,徐博美趴在阳台摇头晃脑

    天色已暗,时瑾开了灯,去厨房关火,手里还握着手机,屏幕冷白的光照在轮廓,半明半暗:“秦行已经把交易地址和时间发过来了”

    汤炖好了,姜九笙有夜戏,他等会儿要去片场送汤

    电话那头,是霍一宁

    他问:“你真要去?”

    “嗯”

    “我总觉得不对劲”霍一宁思索沉吟,“秦行那么多疑的一个人,这么大一笔交易,弄得太仓促了,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时瑾神色平平,语气淡淡:“我查了货源,没有问题”

    “我还是觉得有鬼,阵仗搞得太大了”霍一宁默了片刻,猜测道,“秦家人从来不直接参与交易,这次秦行却指定你,会不会是虚张声势,冲着你来的?”

    太像陷阱了,他没法不多想

    时瑾语气依旧云淡风轻:“不排除这种可能”

    霍一宁好笑:“那你还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这次的供货商是秦家最大的合作方之一,我查过,那边确实发货了,就算真的只是诱饵,这块诱饵,我们也要吃下去”

    霍一宁顾虑:“秦行会怀疑你”

    不比先前那些交易,即便被警局截胡了,秦行也怀疑不到时瑾身上,毕竟,他没有直接参与,都有替罪羔羊,这次不一样,这次是要时瑾在秦行眼皮子底下放水,秦行又不是瞎子,还会看不出来?

    时瑾处之泰然:“他已经怀疑我了”他停顿,指腹刮了一下唇,“所以,”

    若是秦行已经怀疑时瑾了,那么这次,不是小试牛刀,就是杀鸡儆猴

    霍一宁接了话:“所以?”

    时瑾道:“要釜底抽薪”

    既然怀疑了,就堂而皇之

    这是个什么道理?霍一宁料想:“你手里是不是还有底牌?”

    时瑾从容自若:“嗯,刚好还有一张”

    看来,时瑾要反击了

    霍一宁完全不担心了,时瑾向来会玩,不过是心计,还是手段

    “姐夫”姜锦禹从对面公寓过来,在门口喊,“过来一下”

    时瑾挂了霍一宁的电话,去了姜锦禹的书房

    “有消息了?”

    姜锦禹点头:“有人主动给我发了一封邮件,ip地址是临金三角的一个镇”

    他点开一封邮件,把电脑屏幕往时瑾那边移了移,邮件的内容只有一句话:“笙笙弟弟,我是谈墨宝,救我!”

    这是一封求救信

    时瑾问:“这是谁的邮箱?”

    姜锦禹说:“褚戈”

    “褚南天的女儿?”

    姜锦禹点头

    褚戈和谈墨宝,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为什么会共用一个邮箱?谈墨宝怎么知道褚戈和姜锦禹认识?

    邮件内容是否属实,暂且不能确定

    时瑾拨了个电话:“秦中,帮我确认一件事”

    隔着大半个地球,这会儿,洗粟镇还是晌午

    谈墨宝发完邮件,赶紧把记录删了,迅速关了电脑,一边偷偷摸摸出去,一边偷乐,她运气真是好,傍到了粗大腿不说,这粗大腿居然还和笙笙的弟弟保持了邮件联系,这简直是天助她也

    否极泰来啊,她霉运完了,该走运了!

    咔哒,房门一打开——

    king站在门口,一脸寒冰:“你进chuge小姐的房间做什么?”

    她愣了一下

    乐极生悲!霉运啊!

    镇定,要保持傻笑:“嘿嘿”

    king像块冰山,严严实实堵在门口,脸上有道疤,从脸颊到眼角,像个冷面阎王:“别装了,你不是傻子”

    “!”

    谈墨宝目瞪口呆

    “能用电路的原理点燃医用酒精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傻子?”king拽住她的手,眼神像两簇冰刀子,“说,谁派你来的?”

    苍天派她来的……

    谈墨宝不知道怎么说了

    “不说?”king往前,大块头堵住门,居高临下,“你知道洗粟镇里,什么东西最多吗?”

    种植罂粟的地方,还能是什么,毒品

    谈墨宝缩了缩脖子

    king松开手,冷笑,脸上的疤抖动:“要不要试试?”

    她秒怂:“我说”

    人为刀俎她为鱼肉,还能怎么办,只能——装!

    眼珠子转了一圈,红了,她吸吸鼻子,揉了揉被拽疼的手腕:“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很多人打我,我撞到了头,昏睡了很久,醒来就不记得了,可能被打坏脑子了”

    看似毫无逻辑,实则天衣无缝,完美!

    然后,她就开始哭

    king:“……”

    她哭,坐在地上哭,眼泪不要钱似的,哭得撕心裂肺

    荡哥啊,你还活着吗?

    “呜呜呜……”

    她哭得天崩地裂

    king:“……”

    荡哥啊,你不要忘了你的副会长

    “呜呜呜……”

    她哭得死去活来

    king一个三十好几的铁汉子,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冰山脸崩了,竟有点慌神:“别、别哭了,我都是吓你的”

    没想到,她这么不经吓

    褚戈刚好回来,远远就听见声嘶力竭的哭声,好不凄惨:“king,你怎么把你媳妇弄哭了?”

    king一向冰山脸,着火了:“她不是我媳妇!”

    谈墨宝哭到这里,停下来,抽抽搭搭地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他是个拉琴的”脑子被哭晕乎了,蹦了一句中文出来

    褚戈瞪大了眼:“你会说中文!”

    谈墨宝也瞪大了眼:她也会?!

    靠!

    她得开始构思一个凄惨的故事了

    江北

    时瑾接到秦中的确认信息是在第二天晚上十点,他给姜九笙温了一杯牛奶,端去房里,她最近都没怎么睡好,有些失眠,灯下,眼睑有一层淡淡的青灰

    时瑾给她喂了牛奶:“笙笙,”他说,“有消息了”

    她立马抬起头:“还活着吗?”

    他点头:“嗯,还活着”

    幸好……

    姜九笙顿时松了一口气

    “抓她的人贪财,没有杀,把人卖到了国外当奴隶”她听完蹙了眉,时瑾便解释,“她运气好,遇上了锦禹的救命恩人”

    姜九笙听时瑾说过那个女孩:“那个叫褚戈的女孩?”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女孩的父亲,在国外,是鼎鼎大名的大毒枭

    “嗯,是她”时瑾把杯子放下,“洗粟镇是褚南天的地盘,谈墨宝跟着褚戈就不会有危险,那个女孩不像她父亲,心地好得过分”

    心地若不好,也不会救锦禹

    姜九笙仍有些担心:“可那到底是种植罂粟的地方”

    时瑾在她后背垫了个枕头,夜里,音色低沉,格外温和悦耳:“我已经派人过去接应了,很快便能把人带回来”

    ------题外话------

    还有一更,很晚,明早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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