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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子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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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媒体全部被拦在秦氏酒店外面,今日参加婚礼的宾客不可以带手机进去,婚礼的保密性做得很好。

    六点零八分,是吉时,新娘入场。

    姜九笙挽着父亲的手,用手帕擦徐平征头上的汗:“爸,你别紧张。”

    徐平征抚平衣服的角:“闺女出嫁,哪有不紧张的。”

    她盖着盖头,只能看见父亲的鞋:“爸。”

    “嗯?”

    她微微哽咽:“谢谢。”

    徐平征拍拍她的手:“跟爸爸说什么谢谢。”他说得慢,与他平时在各种政要场合下的强势不同,现在的他,与天下送嫁的父亲都一样,满心担忧、不舍,“笙笙,爸爸一辈子没结过婚,也不知道怎么经营婚姻,爸爸就只有一句话给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委曲求全。”

    世事变迁,很多东西或许都会面目全非,可血浓于水,永远都割不断。

    “嗯,我知道。”

    主婚人在喊新娘入场。

    徐平征站直了背脊,带姜九笙进场,地上铺了百米红绫,上空坠九十九对红烛,红漆刷的罗马柱雕刻成了龙凤呈祥的图案,陈列摆放着夜明珠,古韵,古香,她穿着公主鞋,跨过火盆,一步一步,走到时瑾面前,身后,是一地玫瑰,还有长长的裙摆,裙摆上,绣的凤凰栩栩如生。

    摇曳生姿,环佩叮当,美得像一场梦。

    徐平征把红绸带的另一端交到时瑾手里,沉默良久,只说了一句话:“一辈子也不长,好好过。”

    时瑾重重点头,瞳孔微红。

    徐平征看了女儿一眼,从红绸的地毯上走下去,到了尽头,听见女儿喊:“爸。”

    他回头:“怎么了?”

    “当徐家的女儿,我很幸福。”

    徐平征点点头,摆手,让她跟时瑾走。

    幸福就好。

    当父亲的,盼的不多,子女过得好就行。

    六点二十八,也是吉时,新人拜堂。

    主婚人声音洪亮。

    “一拜天地。”

    一拜,夫妻恩爱,白首不相离。

    “二拜高堂。”

    二拜,父兄常健,岁岁常相念。

    “夫妻对拜。”

    三拜,执子之手,朝夕与君见。

    “礼成,送入洞房。”

    一段红绸,一人牵着一头,时瑾在前,把姜九笙带进了仿古布置的新房里,房间里没有一点现代化的痕迹,古床、小榻,沉香木的圆桌上摆放了几碟桂圆花生,还有酒盏与铜樽。

    大伯母王女士已经在房间里等了,扶着姜九笙坐在铺满八宝的鸳鸯被上,把新人的衣袖打了同心结,才说:“时瑾,可以掀盖头了。”

    他嗯了一声,手上动作有点急,有点乱,王女士瞧着不对,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徒手把姜九笙的盖头给掀了。

    “你怎么用手了?”分明都说好了的!王女士剜了时瑾一眼,“要用秤杆啊!”

    时瑾一下子懵了。

    姜九笙笑,替他解释:“他有点紧张,忘记了,没关系的。”

    她刚说完,时瑾立马问:“会不吉利吗?”他拧眉,神情难得慌张无措,“再来一次可以吗?”

    “……”

    不知道怎么说好了,王女士看向喜娘。

    喜娘也没遇到过这种状况啊,有点犹豫:“可以……吧。”

    时瑾就又给盖回去,用秤杆再掀了一次,这次动作就很慢了,小心翼翼的,生怕再出错。

    盖头下的姜九笙,化了很淡的新娘妆,额前的流苏吊坠是明丽的金黄色,两侧的金步摇随着她抬头的动作,微微晃动。

    时瑾从未见过她红妆的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眼里映出灼灼桃花,是她的眼,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在眼角,描了一朵花钿。

    王女士提醒了他一句,他才问:“然后呢?”

    “喝合卺酒。”

    时瑾用铜樽盛了两杯清酒,递给姜九笙一杯,他在她身边坐下,刚抬酒杯,姜九笙探头看外面去了。

    “天北好像在哭。”

    时瑾想说,不管他。

    就是这时候,徐老爷子抱了时天北过来:“仲景不知道怎么回事,哭的厉害,时瑾,你是大夫,快给仲景看看。”

    他是心外科,不是儿科。

    时瑾面不改色:“先喝合卺酒。”不然不吉利。

    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姜九笙已经放下了酒杯,把时天北抱过去:“宝宝是不是饿了?”

    时瑾:“……”沉住气。

    王女士说:“刚刚喂过了。”

    姜九笙摸了摸天北的额头,并没有发烧,抱着轻摇:“天北乖,不哭了。”

    若是平时,抱着摇两下,天北就不哭了,这次却不几个字了,就是不知道说的什么,能站许久,但还不太会走。

    时天北十一个月大的时候,开口叫人了,第一声,叫的是爸爸。对此,姜九笙有些难过,因为天北还不会叫妈妈。

    每天晚上,姜九笙就会抱着天北,教他喊妈妈。

    时天北咿咿呀呀。

    见她很挫败,时瑾拍拍她的头,安慰:“不急,以后就会了。”

    姜九笙不放弃,继续教:“宝宝,叫妈妈。”她一个一个字地教,“妈、妈。”

    时天北磕着几颗小乳牙,奶声奶气地喊:“粑粑。”

    姜九笙:“……”

    是谁说小孩通常都会先学会叫妈妈的!

    时瑾见不得姜九笙不高兴,把时天北拎过去,命令他:“时天北,叫妈妈。”

    时天北被提溜起来了,小短腿蹬了几下,吐着口水泡泡,冲时瑾口齿不清地喊:“麻、麻。”

    姜九笙哭笑不得:“天北,我才是你妈妈。”

    时天北小短手挥舞,可劲地冲时瑾喊麻麻麻麻麻麻……

    时瑾捏着他嫩生生的小脸,掰过去:“这是你妈妈。”他命令,“叫妈妈,”

    时·奶娃娃·天北脆生生地喊:“麻麻。”

    虽然是强迫的,但姜九笙还是感动地红了眼眶。

    天北十二个月的时候,会走路了,还不太稳,走几步就摔跤,摔了也不哭,自己站起来。

    徐家给天北办了周岁宴,放了一桌子东西,让天北抓周。

    徐老爷子围着圆桌,冲小娃娃勾手指:“仲景,到曾外公这来。”把放在桌上的勋章拿起来,晃悠晃悠,用拐卖儿童一样的口吻,哄,“你不喜欢曾外公的勋章吗,你到这来,曾外公给你玩。”

    旁边,徐青舶好笑:“爷爷,你这样就犯规了,说好让天北自己抓的,谁都不能诱哄。”

    徐老爷子会承认吗?他当然不承认:“我什么时候诱哄了?”说着,拼命晃手里的勋章,冷眼瞥徐青舶,“你俗不俗,放个金锭子在那。”

    徐青舶掂了掂手里的金锭子,又多放了一锭在桌上:“说不准我们天北就喜欢俗的。”

    庸俗!

    徐老爷子骂:“闭上你的乌鸦嘴。”

    时天北坐在桌子中间,穿着大红的小马褂,还戴了一,“下午没有手术,我带天北去他妈妈那里。”

    徐老爷子舍不得小曾孙:“那什么时候送天北回来?”

    时瑾说:“周六。”

    然后,没话聊了。

    王女士这时端了水果出来,放在桌上:“天北,吃葡萄。”

    “谢谢大外婆。”

    时天北道完谢后,摘了一颗葡萄。

    时瑾说:“去洗手。”

    语气不是对着姜九笙时的温柔宠溺,也不是对外人那样疏离客套,不亲不疏,大部分,都是命令式。

    “哦。”

    时天北把葡萄放下,自己去洗手。

    两岁大的孩子,姜九笙教的是是非黑白,时瑾教的是克制懂礼,还有两分天真烂漫,是徐老爷子教的。

    “我给天北请了礼仪老师,下个月就开始上课。”时瑾说。

    不是商量,是通知。

    徐老爷子不同意了:“天北才多大,哪用这么早就请老师。”天北上上个月才刚过完两岁的生日,同龄的孩子还在玩泥巴呢。

    时瑾语气淡淡:“只是教礼仪,一周两节课。”

    徐老爷子哼了一声,他曾外孙的童真他还保护!坚决的口吻:“别人还在用尿不湿呢,你就开始教礼仪,你这不是揠苗助长吗?”

    这时,天北洗完手回来,王女士用湿巾给他擦干净水,他一本正经地道谢:“谢谢大外婆。”

    王女士看着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就欢喜:“不用客气。”

    时天北坐回小凳子上,规规矩矩地坐直,给曾外公拨了一颗葡萄,放在小碟子里,给爸爸也剥了一颗,然后自己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手:“爸爸。”

    “嗯。”

    他小声地说:“马桶太高,我爬不上去。”

    哦,原来是要上厕所。

    王女士摸摸天北那张跟他爸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脸蛋:“曾外公跟爸爸在谈事情,大外婆带你去。”

    时天北摇头,说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他奶声奶气地说:“男女有别。”

    王女士:“……”

    徐老爷子:“……”好吧,这孩子可以请老师了。

    时瑾起身,时天北跟上。

    然后洗手间里,稚嫩的声音说:“爸爸,你抱我到凳子上就可以了。”

    时瑾把他放在了凳子上,然后转过去。

    一会儿后,稚嫩的童音跟水声一起响了:“可以了。”

    时瑾抱天北下来,先出去了。

    天北自己去洗手,才刚长到水池那么高,踮起脚来可以开水,挤了一点点洗手液,洗干净了,把池子旁边的水也擦干净了才出来。

    然后,他规规矩矩地坐回去,剥吃了八颗小葡萄来吃,吃完后,问时瑾:“爸爸,我能喝一瓶黄桃酸奶吗?”

    天北很喜欢黄桃酸奶,跟他妈妈一样,可以喝酸奶喝到不吃饭。

    时瑾问:“今天喝了几瓶?”

    他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三瓶。”乖乖说,“早上喝了两瓶,中午喝了一瓶。”

    时瑾言简意赅:“不可以再喝。”

    时天北应:“哦。”好想喝,可爸爸规定了一天只能喝三瓶。

    ------题外话------

    抱歉,有点卡文,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