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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枯石者,操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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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窈窕鬼仙签契约,允林氏先人日日无偿使用其功德,极尽慷慨之能事。

    枯石得知此事,愤而责骂窈窕鬼仙:“功德与你而言,意义重大,乃天庭封赏考功之标准。你此番做法,将断你升迁之路。”

    窈窕鬼仙心中坦然,道:“好友莫急,且听我道来。我幼时孤苦无依,餐食无着落,老村长怜我年幼,予我每日餐食、身上穿戴,此乃活命之恩;我身死后,因未到寿数,魂不入地府,困于死亡之地风吹雨淋,林氏子孙请旨封赏,令我一步登仙,此乃造化之恩;我封山神后,林氏出资为我修祠庙,塑金身,逢年过节不忘供奉,此乃奉养之恩。如此恩重如山,我仅以功德报答之,并不为过!实乃我所愿!”

    枯石愤然反驳:“林氏活命之恩,你救其子孙,早已一命偿还;虽为你请封,却害你饱受二十年困顿之苦,身无可栖之地,日日曝晒不可离死地半步。若林氏早日请道士超渡,请开地府之门,以你救人功德,即可转世为人,投胎于德馨人家,享百年富贵。你今日困于窈窕山,焉知不是林氏之祸!”

    “好友,我心知你为我心急,但此事.......”

    “听我说完!”

    “是!”

    “再说奉养之恩,你身为山神,保一方水土风调雨顺,林氏祖人供奉于你,岂不理所应当。你却将功德给予林氏使用,实乃一头蠢驴,气煞我也!”

    枯石道友此番言语,句句是为我着想。窈窕鬼仙眼角微红,拱手,向枯石道友弯腰行礼:“好友之心,我心甚明。”

    遂,将心中所想诚恳道来:“好友,你所言句句为我考虑,我心生感激。常言道:祸福难料。与我而言,若没有此番造化,我不过凡尘一俗人,庸庸碌碌活百年而已。岂能成为山神,见识天地广阔,知道诸多神人奇事。又岂能于好友你相识,学天地造化之功,知人间千奇百怪之事。故,我对林氏族人万分感激。此其一也!

    其二,功德虽是天庭封赏之凭据,然我法力微薄,功德予我如同催命符。我积攒功德,恐遭强横之人掠夺。我此次将功德给予林氏使用,虽日后难获天堂封赏,但也可保我平安。对我而言,也是幸事。”

    枯石仰天长叹,心中哀痛。窈窕鬼仙因法力不济,难以自保,我自喻为你好友,却忘了你的处境。怀璧其罪,说的正是此理。

    枯石难过,自己离好友甚远。好友若有难,自己恐难相救,如今之际,唯有好友变强,方可解此顾虑。思前想后,枯石迟迟不开口。

    窈窕鬼仙心生忐忑,疑自己所说所言,令好友难过。正要道歉,却听枯石言:“好友所言正是,是我考虑不周。今日之后,我将增加骑射法术之教学,望好友勤加苦练,切莫辜负我的一番心意。”

    窈窕鬼仙满口答应。

    当晚,窈窕鬼仙挑灯夜读,林老村长前来拜访,言:“书法乃一人的脸面,疏忽不得。自古名士神人,均精于琴棋书画诗礼茶,尊神今日身份不同,接人待客交友应自有章法。常言道:成功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故,从今日开始,我林氏先人愿悉心教导尊神,切莫辜负我等一番好意。”

    窈窕鬼仙笔掉在地上,只觉心生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