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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醋了？”
宗玹昱幽深的眸注视着白九姝。
白九姝冷着脸，眼含讥讽，“吃醋吗？也不完全。如果是别的女人，我顶多就是心里酸，可是傅云汐，她让我恶心！
她可以虚伪，可以做作，这些都是她的权利，但她不该害小北，还装得那么无辜。
我不能容忍任何人害我的儿子！”
宗玹昱抿唇，身上的气息沉了沉，“你之前说的，那股毒害小北香味，王府很多丫鬟都闻到了，本王闻不到。
后来，陆神医给了本王药，给鼻子通了气，本王到别院依旧没有闻到那股香味。”
白九姝冷笑，“所以，你觉得是我骗了你？你依旧相信傅云汐？”
“不是，虽然无法确认，可本王不可能完全去相信她，该有的防备不会少。她没有吃下涅槃莲，那一身寒毒依旧折磨着她，让她生不如死。”
“那也是她活该！”
白九姝前世杀人如麻，除了身边在乎的人，任何人的生死疾病都不能让她心中泛起丝毫的涟漪，更何况是她痛恨的人。
“既然提到她不高兴，就别提她了。”宗玹昱沉声道。
白九姝努嘴，哼了一声，大步往前走。
宗玹昱无奈跟上，“你要回将军府，还是去哪里？”
白九姝想了想，她已经误导别人了，说接下来还会有大事发生，总应该做些什么才对。
那到底该做些什么呢？
杀掉二皇子和四皇子？
总是杀人，太没有新意了。
白九姝一路苦想，出了暖园，一股寒意袭来，身子下意识瑟缩了下。
冬天，真是不怎么可爱。
“玹少，你觉得我接下来是低调一些呢，还是高调一些？”
宗玹昱“你高兴便好。”
白九姝唇角勾起一抹凉薄地弧，“帝都的天很是阴沉呢，让很多人都觉得无法喘息……也该平静几天。”
宗玹昱沉默，平静过后绝对是大招，定然闹得鸡犬不宁。
“白四，算算时间，本王该走了。”
“走？”白九姝诧异地看向宗玹昱，“你走哪里？”
“圣王府的军队在半道上了，约摸半个月，皇帝该派人去迎接我了。”
“小北也要带走吗？”
“当然。”
白九姝不舍，跟儿子相处久了，每天不见一面，这心里就难受，“你说，回来小北不会把我忘记吧？”
宗玹昱眸色晦暗，长臂将白九姝抱进怀中，儿子和一大束花夹在两人中间，低声道，“短时间内，鹤阳应该不会出宫，他的命，暂时留着吧。你也尽量别动武，一切等候本王归来。
做事别冲动，有什么困难就去找瑞王世子，他没你认为的那么糟糕，你找他，比找你爹管用。
西南边境的事，你最好留意一下。
毕竟两地路途遥远，京城的事短时间传不到那边，若是皇帝早有布局，该发生的一切，照常会发生，你该做好防备。
还有，不许到处勾搭男人，开玩笑也不可以，本王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白九姝笑着，轻轻推开宗玹昱，“婆婆妈妈的，该不会现在就要走吧？”
“原本想过几天再走的，但是……临时决定现在走。”
白九姝皱眉，“为什么？”
宗玹昱沉默，他才不会告诉她，他得尽快将他的人马带入京城，方便帮她。
一个人，终究势单力薄，无法方方面面都顾及到。
皇帝现在应该没那么着急除掉白家，但之前的计划，不是说终止就能够终止的。
他能做的，就是给她最大的保障。
“我们走了。”
宗玹昱抱着宗怀朴离去。
“娘亲……”宗怀朴咧嘴笑，压根不知道要跟娘分开。
白九姝招了招手，眼巴巴地望着，小家伙已经在她心里生了根，舍不得分开。
长叹一口气，与宗玹昱走相反的方向，默默回府。
回了闺房，将浅竹和岚辛都叫进了屋。
“主子，小主子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白九姝面色严肃，“跟圣王一起离开了，大概半个月回来，最近几天，有没有跟灭渣阁的人联系？”
当初在北疆建立灭渣阁，用的大多数是叶飘零的人，也有自己人。
后来离开，一直没有断了与灭渣阁的联系，阁内成员一直在扩张。
“最近几天没有联系，主子要分派他们任务？”浅竹询问。
“嗯，确实有个任务，十天的时间，让他们到各地的乱坟岗，收集一千个骷髅头，秘密运送进京，别让人察觉。”
岚辛脸色微白，“主子要那么多骷髅头做什么？”
“不告诉你，去安排吧，本座去镇国公府一趟。”
“……”
白九姝前往镇国公府，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后院翻墙偷溜进去，直接去了白老太君的院子。
没看见人，转道去了祠堂。
最近发生的事多，白老太君心神不宁，大多数时候都在祠堂诵经。
白九姝老远就看见了祖宗牌位前方，背对着她，跪得笔直的老祖母，心中叹气，老人家就是想不开，经常罚自己跪。
“老太君，四小姐过来了。”伺候的吕嬷嬷提醒。
白老太君睁开了眼，听得后边的脚步声，威严开口，“你这泼猴，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过来，可是闯大祸了？”
白九姝心塞，“瞧您老人家说的，孙女想您了，还不能来看看您？”
赐婚的对象不是她，老祖母对她的慈爱和怜惜都没有了。
“你是什么样的性子，我老人家还是知道的，说吧，什么事？”
白九姝看向一旁的吕嬷嬷，“嬷嬷去外边守着，我与祖母有些事要谈，别让人靠近。”
吕嬷嬷笑了笑，往外走去。
白九姝走上前，跪到白老太君身旁，压低声音，“祖母，孙女有些事想问您。”
白老太君手指捻着佛珠，面色安静祥和，“问吧。”
“祖母能不能跟我说说聂家的事？就是那个被灭族的聂家。”
白老夫人捻着佛珠的动作一顿，微微蹙眉，锐利的眼神盯着白九姝，“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九姝咬唇，“祖母，有件事要跟您坦白，孙女贪玩，跑进了聂家鬼宅，在聂家祠堂，一个叫做珞瑛的牌位下边，发现了一封信。
那信上就写了五个字，苍闵和皇子莽，孙女暗中打听，得知皇上名讳就叫苍闵。
孙女怀疑，当年聂家被灭族的事与当今皇上有关。
最近发生的事，全都是针对皇家的，会不会，聂家有人没有死，来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