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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呢？”宗玹昱问。
苍峻容眸底冰寒一片，讥讽一笑，“所有的一切，凶手都指向了先皇，其实我皇爷爷驾崩之前，就怀疑过先皇，可是没有证据。
加上那个时候，我父王已经疯了，我的腿又……皇爷爷只剩下先皇一个儿子，别无选择了，所以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那时候我年纪小，没有能力去调查，直到后来长大一些，才一点点去查。
先皇害聂家的原因，除了因为聂家不支持他，还因为一个女人，一个求而不得的女人——聂钦的妻子珞瑛。
先皇，聂钦，还有珞瑛，三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具体的已经查不到了，只知道先皇中意珞瑛，哪怕珞瑛已经嫁给了聂钦，依旧中意。
先皇是个自私又不择手段的人，得不到的就毁掉，所以有了聂家的灾祸。”
宗玹昱眸色暗沉，“聂钦和珞瑛有孩子吗？”
“有，不过……没有机会出生。”
“知道珞瑛当时怀孕几个月吗？”
苍峻容摇头，“本世子没有查得这么仔细。”
宗玹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聂家被灭门十九年了，白九姝现在也十九岁了。
苍峻容曾经说过，聂家被灭门的那天晚上，天色异常。
而鹤阳说过，约莫十九年前，狐妖降世，天生异象，京城半边天都是红色的……
白九姝应该就是聂家灭门那晚出生的。
种种迹象都表明，白九姝跟聂家有关，很有可能就是珞瑛和聂钦的女儿。
几乎可以确定的真相，让宗玹昱心情沉重，也让他的心揪着疼。
许久，宗玹昱开口，“有先皇和鹤阳的消息了吗？”
苍峻容神色凝重，“没有，没有找到密道的其他出口和入口，除了本世子在找先皇和鹤阳，神凰国的人也在找。”
宗玹昱皱眉，“神凰国的人也在找？是乐正家族的人还是简家的人？”
“都不是，是之前住进皇宫的那批神凰国高手，不知道他们在神凰国的主子是谁，他们很早就来了，一直在暗中寻找先皇和鹤阳。”
宗玹昱疑惑，神凰国的高手与北幽国的皇帝按理不会有交集，怎么会找先皇和鹤阳？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纠葛？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姝儿的身世，姝儿被鹤阳追杀的原因，神凰国的人找先皇和鹤阳的原因……
“听说神凰国还会有人来，圣王和白四最近还是低调一些吧，神凰国的人确实不好惹。”苍峻容说道。
“无论高调还是低调，该来的还是会来，没有人可以阻拦本王。”
“……”
宗玹昱带着儿子回到聂家鬼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没有第一时间去找白九姝，而是去了聂家的祠堂。
目光盯着聂钦和珞瑛的牌位，久久没有回神。
聂家满门被灭族，以往听来并没有太大感觉，毕竟与他无关，如今，心情却无法不沉重。
白九姝看似没心没肺，却最是重感情，若知道真相……
他是否该去问一问白傲，确认一下，白九姝是不是聂家遗孤？又是否该告诉她一切？她是否能承受这灭族之痛？
“爹爹……”
宗怀朴小手紧紧圈着宗玹昱的脖子，他不喜欢这阴森森的祠堂。
宗玹昱抱紧儿子，轻声叹息，“小北，爹爹到底该怎么做？真相似乎太过残酷了。”
宗怀朴听不懂，只是嘟着小嘴表达不满，奶声奶气，“走……我要娘亲……”
宗玹昱又是一声叹息，“暂时，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活在仇恨里不会快乐的。”
“……”
白九姝一直再认真练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已经浮出水面。
宗玹昱没有去打扰她，只是到了饭点，准时给她送饭。
就这样日复一日，神凰国的“大人物”入惊了。
比之当初宗玹昱带兵入京，对于神凰国来的客人，北幽国上下更加上心。
早在前一天，京城主街各个角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焕然一新的感觉。
街头的乞丐都被警告，不允许四处闲逛。
而百姓们也接到通知，如果要上街，必须穿上最干净整洁的衣服。
苍胤泽这个皇帝，亲自带着文武百官到城门口迎接，温白两家的几个当家人也都去了。
乐正舍伊和简希越，南齐太子公西柘，也都去了。
场面可谓盛大。
在城门口等了许久，四匹马拉着的华丽马车才出现在众人的视野。
马车约摸两米高，三米宽，就像一幢华丽的小房子，车帘子半透明，帘子用莹润的珠宝点缀。
马车的四角还挂着风铃，微风拂过，叮叮当当的，很是悦耳动听。
走在马车两侧的，是穿着华丽整洁，姿容秀丽的侍女，每一个的举止气质都堪比大家闺秀。
从侍女就可以看出，马车里的主人该是何等的尊贵。
马车后方，是四列身强体壮的武士，队伍很长。
马车缓缓驶来，街道两旁的人群都被士兵强行驱赶不断地往后退，尽管往后退，他们的目光始终盯着神凰国来的客人，惊讶好奇，唏嘘不已。
他们之中的许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大那么华丽的马车，也没见过那么漂亮贵气的侍女。
许多人感叹，神凰国不愧是大国，一个贵族夫人出行，仪仗队比他们北幽国的皇上还气派。
马车在城门处停下。
苍胤泽上前一步，微微拱手，“恭迎宗夫人！恭迎乐正公子！”
皇帝向他国贵族夫人行礼，百姓讶异，内心对马车里的主人产生一股敬畏之心。
帘子掀开，一个身着骑马装，手持马鞭的少女跃下马车，眉眼间的神色尽显娇纵。
正是宗惜琼。
宗惜琼目光环顾一圈，见到乐正舍伊的瞬间就迎了上去，紧接着俏脸一沉，“舍伊表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生病了？”
乐正舍伊神色淡漠，尽显虚弱，“没事，只是被小人给算计了。”
“小人？谁这么大胆？”宗惜琼脸色难看，瞪向一袭明黄的苍胤泽，“你就是北幽国的皇帝吧？你们北幽国的人好大的胆子，竟敢算计我神凰国乐正家族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