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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炁感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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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线像珠链般垂天坠下,打在树上,打在石上,也打在他眼前的窗上。

    一片密集的乱雨,在他静默的耳里,轰隆作响。

    好似很多年前,他听过的刀林剑雨,每夜如梦魇般缠绕在他的心头。

    听着窗外的雨,他刀锋般的脸上,也不住地凝起了忧愁。

    今天是中秋,可月能圆而人不能圆。

    一想起病房里慈爱的母亲正饱受着癌症的折磨,

    他不忍的心又再次狠了下来。只不住地祈祷着,忏悔着,

    暗暗发誓等这次救活了母亲,他就去接受法律的制裁,地狱的审判!

    “雨下给富人,也下给穷人,下给义人,也下给不义之人;

    其实,雨并不公道,因为雨下落在了一个没有公道的世界上。”

    这是很久以前一个叫老舍的作家写下的一句话,

    可他觉得不公道的并不是这个世界,而是那命运。

    那命运总是这样,喜欢折磨好人而厚待坏人。

    请问在如此不公道的命运安排下,谁还敢做那好人,谁还愿做那好人?

    此时的他不就是这样的吗?李飞凡不就是这样的吗?

    李易劫不就是这样的吗?还有老头子,老赵,李星扬,楼月如……

    他们不就是为了心中的好人信念而被命运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吗?

    现在他就要为了他的母亲而去做了杀人的坏蛋了。

    世界就是这样,我们总是为了一部分人而去伤害另一部分人,

    这其中的是非功过,姻缘对错本就没有人能够说得清。

    雨还在下,可他已经不能再等了。

    在雨里杀人会让自己不忍的血更冷一些,

    在雨里杀人也会让逃去救人更简单一些!

    于是,他动了,也不见带什么冷锋毒匕,

    只空着两手,唰地一声就跳窗而出,

    和着那雨声遁入了莽莽丛林,不见踪迹。

    而在雨的另一边,

    万灵命运拉锯战仍在紧张地持续着。

    而且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夜,

    千温加热箱里除了光色更加玄复迷蒙之外,

    就再无了其它变化,

    到是众人的心绪却日渐凝重与复杂。

    今天是中秋,却来了一场瓢泼的大雨,

    仿佛淋碎了无数不能团圆的心绪。

    但比不能团圆更为痛苦的是人虽团圆但心却不能团圆。

    此刻的本灵李飞凡就是如此,他这三天来只感到意识越来越弱,

    自己好似一只萤火虫般,

    渺小的微光时时刻刻都被沉重无边的黑暗所吞噬着。

    他感觉他好累啊,

    一股冰冷的无助与孤独已深缠在灵魂的每一个角落。

    同时在黑暗中不停地传来一声声妈咪的呼唤,

    老爹的身影也在黑暗的另一边忽隐忽现,

    仿佛在对他着笑,叫他走过去。

    可灵魂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

    “别过去,兄弟。那不是真的,那只是怨灵李飞凡使的诡计,

    你过去了所有人就都玩完。怨灵李飞凡就会吞噬掉整个世界,

    你就真的再也无法见到你的妈咪与老爹了。为了他们,请相信我。

    你要稳住呀,兄弟,我们能赢!”

    怨飞劫的“怨界腹渊”的另一边,李易劫还在不停地运转着“裤衩行炁术”。

    一道道十二色的元炁彩带不要命似地向黑线猛扑而去,

    一颗颗汗珠如雨点般坠下。

    李易劫也快要坚持不住了,虽然他很想帮助李飞凡修复躯体的内伤,

    利用身体本能的保护系统来反抗怨灵李飞凡的邪恶黑线。

    可现在本灵李飞凡就要被狡诈的怨灵李飞凡所攻破了。

    整个躯体也好似军心已散的大军,斗志全无,

    一个个细胞就像一个个小阿斗一般,

    想死的心已无法阻挡。

    而远隔亿万星空正在追杀魔家三兄弟的老头子,

    突然间心跳不已,捻起老剑。

    剑尖只往银河系一指,

    一股十二色的剑气便以近乎意念的速度穿空而去。

    这世间上,最快的不是光,而是人的意念。

    意念的传波无须介质,无论远近,

    只心头一动,便可跨越千宇万宙的阻隔。

    不过这世间上的意念传空法早就只是传说了,

    古老的直让人怀疑它的存在。

    老头子也不过只是偶获过一篇类似意念传空法的残篇,

    然而这也足够世人仰望的了。

    剑指掐完,老头子神色复杂地往李易劫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兀自喃喃道“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吗?

    我原以为这十二年的逆转时空能帮你逃过一劫,

    现在才发现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原以为我们可以逃过那旧有的命运,

    到头来却觉得这一切只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

    呢喃完,老头子便头也不回地倚剑飞向了“太月星群”。

    因为他知道,虽然只停了一会儿,但也足够魔家三兄弟逃到魔族大本营了。

    而且刚刚用意念传空已经耗尽了他一身的绝世修为。

    只有等到那正月十五日的月圆之夜,

    吞噬太月星群的阴炁才可得以恢复。

    现在要是被他的那些生死大敌知道的话,他很可能就会死在李易劫之前,

    那又如何能够再见到小九呢?心念一完,他就飞得更快了。

    因为一股股令他也要忌惮四分的气息正在向这边飞窜而来,

    能不能逃过这一劫也还要看天了……

    星海中的银河系也好似莽莽黑暗中的一小只萤火虫,

    缓缓移动间自有一种说不出孤独与僻寞,

    冷清得就像尘埃中的遗迹,寂静的宛如荒弃的废墟!

    而在这个遗迹当中地球星也只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小虾米罢了。

    在这个小虾米中,一个少有人烟的小山村就连大海中的一粒小沙子也不如。

    所以地球人又是多么地孤独啊,他们离真正的世界还差了个十万八千里咧!

    不过在这个小小小山村,一件可震天动宇的大劫正在激烈地斗争着。

    一道细如游丝的十二色剑气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

    只咻地一声就钻入了李飞凡的眉心内,消失不见。

    那剑气一经钻入,便直奔黑线而去。仿佛就是那黑线的天敌一般,

    见黑就上,遇黑就钻。并且每吞一口黑线,

    就变大一分。只一弹指间,便如那手臂粗细了。

    这时只见那剑气无声而奇快地分为了无数细小的剑丝,

    那些剑丝好似一条条颜色各样的小龙,

    灵动高威而神圣不可侵犯,散发出令万黑恐惧的光芒。

    不一会儿,黑线邪军便如同一场纷纷消融的黑色大雪般,

    黑消怨散了。

    正在拼死反抗的李易劫也察觉到了,

    不由地精神大震,疯疯抖臀,

    一颗颗十二色的炁光星如雨点般激射而出,

    径直加入了剑丝的灭黑狂潮。细胞们也好似“死灰复燃”一般,

    各个细胞器们精诚团结,

    无数地黑烟被溶酶体所消化而变成了一坨坨小粑粑!

    自那剑丝钻入眉心而来之后,只一盏茶的时间,

    黑怨大军便被杀了个七上九下,十零八落,

    东窜西逃,南躲北藏。浩浩荡荡的黑怨军团到后头就只剩下些不足为惧的胆小黑怨了。

    而李飞凡的身体也渐渐白了回来,

    他无意中好像创造了世界上最快的美白纪录。

    如果他去参加吉利斯世界纪录的话,

    保不定还能拿块奖牌回来。

    在外的游博士最先发现了这个变化,

    像个孩子一样地尖叫了起来,又兴奋得连连跳动,

    大喊着“小凡有救了,小凡有救了。楼阿姨,小凡有救了。

    飞云,小凡有救了,小一小兄弟,你的弟弟有救了,你知道吗,

    哈哈!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小凡有救了耶!我好开心呀,

    我快要控制不住我自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游博士嗨心得手舞足蹈了起来,还跑过去熊抱了上官飞云一下,

    接着又大拍了拍王一的肩膀,边拍边笑。正当他要将“魔手”伸向楼月如时,

    上官飞云就抢了过来,气笑气笑地看着他说“冷静点,楼嫂的身子骨还很虚弱,

    那经得住你的熊抱呀,还不快打住。”

    一个人在越开心的时候就越像个小孩,

    一个人活得如果越像个小孩,那么证明他就活得越开心。

    每个大人都曾经是小孩,可不是每个大人最终都活成了小孩。

    在生命的这趟旅途中,绝大部分人就是朝着背向小孩的方向越走越远,

    直到他们死的那一刻才会发现,蓦然回首,还是当小孩的那几年最快乐呀。

    可命运已经让他们来到了路的尽头,唯有一声声遗憾的声音在祈盼着来生

    来生,我要做一个大小孩,即使尝尽人世风雨,

    也依然具有对抗世俗的勇气和力量!

    其他人看到游博士如此地嗨心,虽然心头对小凡是否能够醒来尚存疑惑,

    但出于信任,他(她)们也开心得笑成了一团。

    笑了一会儿,上官飞云就拉着游博士道“你到底看到些什么了,快给我们大伙讲讲,

    别一个人偷着乐呀!我们不就只看到箱内光亮变暗淡了一点吗,你是怎么判断的,

    也没见你使用了什么高科技呀。”上官飞云也是个急肠子,一口气就说完了大家的疑问,

    也不知道一个个地来,也好满足一下游博士的成就感呀。

    “飞云啊,你们是急糊涂了吧!连三岁小孩都能看得出来的东西,

    你们几个大活人居然浑然未觉,你们再好好看看这暗淡的光亮中多了些什么呀?”

    游博士还是像一个得了便宜就卖乖的瓜娃子一样,逗起了大伙。

    听他这么一说,上官飞云,楼月如,王一赶忙又瞪大了眼睛仔细凝神,

    可除了光还是光,也不能得见小凡的身体变化如何。

    这时楼月如开口了“哦,游博士真是高明呀。难怪可以救活小凡,

    我真的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还请受小女子一拜。”

    “这可使不得呀使不得,楼阿姨快请起,您这是折煞小弟啊。

    受任于生死之际,救命于分秒之间,这本就是我们医者应有的态度和不可推卸的责任。

    您如果非要感谢我的话,以后有什么病就常来找我就好了。”游博士一见到楼月如要拜他,

    连忙地躲开后,又飞快地上前扶起了楼月如。上官飞云见了,只笑着对楼月如说道

    “楼嫂呀,你别谢他。他有做了什么吗。你要谢呀,你就好好地谢谢那个玄胎幻晶,还有这个千温加热箱,

    你看最辛苦的应该是他俩吧。你看千温加热箱都忙得冒汗了,玄胎幻晶也英勇地献上了自己的生命。

    他俩才是小凡的恩公呀!”语尚未完,众人便笑得前仰后合,手足乱颤,

    整个房间也好似被笑声点亮了一般,

    一屋子都是愉悦而欢快的空气,仿佛今天才是那真正的中秋。

    笑语连成了一片,恰如一个个小燕子一样自由欢快地飞旋于这个少有人息的小山村。

    转向李飞凡的内里,李易劫也松了口气似地摊坐在了鸿蒙脑带内,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他了。

    他只需要看着就好了。有时能看着一个生命渐渐地欣欣向荣,

    自己的魂灵也好似得到了最为欣喜的升华。这个时候,

    李易劫又想起了以前被老头子捉弄的日子,

    每每就像今天,一次历练就是一次劫后余生的欣慰。

    按道理,以老头子这样的折磨方式,李易劫应该是那种严肃到令空气都不敢接近的男人,

    可到头来,李易劫还是他李易劫,历经千磨万击后依旧笑得可以点亮四面风,

    依旧可以笑得像一个傻子一样,依旧是我们从前记忆里的十足小笑哈。

    命运就是这样,喜欢把人折磨成你最不喜欢的样子;

    可人就是这样,喜欢把命运折磨成自己理想的样子。

    在这场与命运的交锋中,绝大部分的人都输了。

    而惩罚就是如梦魇般的遗憾与悔恨缠绕着他(她)们的一生,

    叫他(她)们这一生也过得并不十分轻松。

    当然,奖励却不是很丰厚,仅仅就是你喜欢的样子而已,

    连一张“命运圣斗士”的终生成就奖都没有。

    不过,这也足够别人好好地“羡上一壶”了!

    就在扫黑除怨的工作快到尾声的时候,

    所有十二色的剑气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

    纷纷地往李易劫所在的脑区赶,

    就像将死之人临行前总想见一见他最想见之人。

    没错当李易劫发现这些混色剑气纷纷向他涌来时,

    一股想哭的冲动在他若水的大眼里疯狂乱转,

    一股难言的思念仿佛欲穿透魂灵的阻隔,

    他真想立刻就飞身闪现到老头子的身旁,

    然后狠狠地抓住他,再也不放开。

    只见李易劫对着那些疯狂凝形地剑气吼道

    “你个糟老头子,你个大傻蛋,你个大骗子。你把我拐到这无亲无故的鬼地方来,

    自己就跑去别的地方逍遥去了是吧。你给我出来呀,看我不打死你,

    你快出来呀,快出来…来…来……”

    一种流浪异乡孤苦伶仃的凄凉与对亲人不舍的想念如洪决堤,

    李易劫再怎么坚强也只不过还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家伙罢了,

    想哭时就算有亿万匹坚强马也拉他不住呀。

    呜呜声似一根根钻心的刺般刺入了李飞凡毫无防备的内心。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一个越是不正经的人,就越是深情;

    一个越是活泼开朗的人,就越有可能经历过越让人伤心绝望的故事。

    是他太浅显了,看人只看到了表面。

    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故事都有它伪装的理由,

    每个理由也可能都会让人心碎。

    不仅李飞凡如此,就连那无情的混色剑气也好似听得心碎了般,

    原本疯狂汇聚而来的剑丝,一条条地都放慢了脚步,

    仿佛也很感伤也很难过,全都纷纷轻柔了起来,

    原本打算凝形的那些剑气也各自散了,

    仿佛是那将要成形之人“害怕”见到李易劫般,而提前放弃了现身的想法。

    不一会儿,一道道剑气宛若老头子的白发与双眉般,

    很是温柔地围着李易劫转了起来,

    更有的小剑气好似老头子的老手一般,

    轻轻地拂过他的脸颊,

    在他的眼角久久不愿离去,

    也像老头子临行前不舍的目光,

    在最后地打量着这个他一手养大的小家伙。

    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声声伤叹,

    仿佛老头子临行前的低语久久难以平静。

    李易劫也好似哭累了一般地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老头子我他娘的竟然哭了,还哭得这么伤心。

    哎,你说我怂不怂呀,不就是一个人离家外出溜溜吗,还哭得像个娘儿们似地,

    你说好不好笑呀。你要走,我不会留你的。不过在你滚犊子之前,

    我罚你给我笑一个,我才准你走。来吧,别憋着了,使劲儿地笑我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声声旷达不羁的大笑声从李易劫的眼泪里夺眶而出,

    让魂灵李飞凡听了也忍不住地和着他笑了起来,

    这真是一对奇葩呀,让人心痛得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而在星海的另一边,一个无人的山洞里,

    正在打坐的老头子也满嘴笑叹地说道“你这个小劫子啊,就它娘地不按常理出牌。

    我本来打算与你来个深情对视什么的,可你呢,搞得我好难做呀。

    哈哈!不过,有个性,这点随我,我很喜欢!”刚一笑完不到三秒,

    又起身灰溜溜地逃跑了。

    而在山洞外的几里处,空间涟漪突起,

    一道绝世无匹的丽影闪现而出。那丽影看着老头子刚待过的山洞说道

    “你属狗的呀,连我都要躲,你知道人家找你找得多辛苦吗。”

    接着又幽幽怨道“哼,我不管你跑到天涯还是海角,我颜无双都要把你抓回来。

    我要你一辈子都不离开我。当年要不是那个小狐狸精勾走了你的魂儿,

    现在也许。”话还未完,不远处的空间再次激荡,一道震天霸地的气势穿空而来,

    一道道翻涌的混沌雾炁仿佛在开天劈地般,轰隆炸响。

    颜无双见了,完美无暇的小脸上也不禁多了几分难见的凝重,

    不过她还是毅然决然地冲了上去,一起手就是她成名多年的“颜过无双一点红”,

    只见无边无际的红海炁潮从她的芊芊倩手里翻涌而出,

    又十万火急地向着混沌炁海疯淹而去,

    一场不见面的惊宇大战就因为老头子一人而徒然爆发了……

    日子就像楼月如面前的金刚经一般,

    就这样一页一页地翻过去了。金刚经还是那本金刚经,

    不过人却不是2050年的楼月如了。更确切地说来,

    2051年的楼月如才是三十一岁应有的楼月如

    一头惹人的青丝很惹人地披在她雪白的坎肩上,

    鱼尾们也好似羞涩得不敢再在月色一般的笑颜上多呆,

    不知道在哪一天夜里就偷偷地潜逃完了。

    距离李飞凡醒来已过去几个月了,现在正是2051年的三月阳春,

    和煦的春风打在楼月如的书籍扉页间,仿佛吹走了所有苦难的阴霾。

    几乎是死而复生的李飞凡这几个月来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变得更加精神爽朗了。一双水花眼也比从前更加地炯炯有神。

    此刻李飞凡正站在两个木桩上,双腿微曲,双手敞开如正抱着一个超级大西瓜,

    上半身自然而挺,一双微眯的水花眼又恰如入定。

    而在外人看不到的半空中,

    李易劫就如躺在老藤摇椅上的老爷爷一样,

    凭空地就躺了下来,一只翘天二郎腿,

    把舒服与惬意翘显得完美无瑕。

    脸上的安然也好似与这淡蓝的天空相融甚欢。

    此刻,李易劫离邻家老爷爷就只差一杆黄竹夜子烟了。

    好像躺得受不了了似地,李易劫双手拍空地站了起来,

    对着下方好似欲睡的李飞凡喝道“嘿,好家伙,

    我叫你认真地站桩,你却给我打起了瞌睡。

    又找抽了是不是,还不快给我聚灵汇神,

    认真仔细地感受游荡在这天地之间的丝丝元炁。

    你们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元炁稀少得都可以用手指来数了,又成丝状游离态,

    你还不快给我加把劲儿。

    照你这个进度要猴年马月才能步入那“炁感境”啊,

    你的资质怎么这么差呀,

    遥想本少当年就往那儿一站,

    天地间的元炁就纷纷向我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一定是你体内的阴炁天赋不行,

    不能够吸引那些小元炁丝们的注意。

    所以你要多多感受它们,呼唤它们,

    直至取得它们的认可。

    它们才会百无聊赖地到你的体内游一游,看一看

    也顺便让你感受一下它们的魅力。”

    其实李飞凡已经够艰苦了,

    他从早上就闻鸡起跑,

    李易劫美其名曰身体是修炁的本钱,

    本钱越足大道越广。

    所以就要求他每天要先闻鸡起跑两小时,

    然后再泡半个小时的特制药浴,

    以化解他体内的残怨和强化他的筋骨体魄。

    这在修炁上有个术语叫打地基!

    地基打得越好,炁楼才能修得直插云天,

    高得随心所欲;地基没打好,

    保准练到一半就易“楼毁人亡精去也,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也是为什么李易劫老是要折磨李飞凡的原因所在了。

    而等到药浴泡完,

    也就到了每天最羞耻的时候了。

    对,要不是李易劫给他讲了不久后即将到来的大劫,

    李飞凡为了保护亲爱的这一大家子,

    他才不会做出如此羞耻之事。

    就算如此,在刚开始的时候,

    李飞凡还是不到两秒就会飞窜而逃,

    羞着一张帅脸像个小偷般急忙地躲东躲西。

    李飞凡深切地记得有一次还被妈咪逮着了,

    当时他真嘞直想光起裤衩撒开丫子闷头飞跑,

    或者假装他没有看到妈咪,

    让妈咪自己意会而兀自离开。

    可梦想除了在梦里实现过之外,

    就基本上和现实没有什么关系了。

    因为那一次是到饭点了,

    楼月如必须把李飞凡喊回去吃饭。

    那时又再次展现出了楼月如的善解人意与非凡智慧,

    楼月如也没开口喊他,也没有就此离开,

    而是用脚在地上画了两个大字吃饭!

    你可以想像当时李飞凡的那种想死的心情有多么地强烈,

    一个十七八岁的社会人了,

    只穿个裤衩就出来左摇右晃,

    还摆些五奇八怪的造型。

    任谁被看了都会羞耻得难以言表,

    更何况李飞凡打小就是一个知书打礼面皮薄的“别人家的乖小孩”咧 ,

    怎比得上李易劫的“脸已亭亭厚如盖”!

    李飞凡当时没有一头撞死就已经算得上是“李坚强”了。

    日子又再向前翻了几页,

    李飞凡也渐渐地不再那么羞耻了,

    进步的脚印也日渐清晰,

    一切仿佛又美好得再无忧虑了。

    除了老爹被游博士带去秘密基地秘密地治疗之外,

    这生活好像就又开始眷顾起了这一小家人。

    可再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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