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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解除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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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儿,今日是老祖宗寿诞, 更新最快而且你还要为你太子皇兄守制呢。”皇帝脸色明显不悦道。

    拓跋余心里恼怒婚嫁之事不论?刚刚父皇还要为儿娶王妃呢!

    “父皇,儿臣并非立刻迎娶倾城,只希望父皇将余儿与倾城的名分定下来,宣布倾城为儿臣未来王妃。待守制期满,再迎娶倾城。”拓跋余不依不饶的请求。

    正在拓跋焘为难,拓跋却冷不丁出来道

    “皇爷爷,我鲜卑儿女,率性而为,讲求两情相悦,并无什么娃娃亲之说。

    当年的娃娃亲,顾倾城还懵然不知。如此就决定她的一生,对倾城岂非不公?”

    “儿,这是本王的私事,岂容你多嘴!”拓跋余低低的向拓跋吼道。

    他一身锦蓝鲜卑装束,头上的辫子永远一丝不苟,任何时候都是那么高贵冷然。

    牙关紧咬,一双俊逸的眸子闪烁着冷厉幽深的光盯着拓跋。

    “儿,不许你多嘴!”闾太子妃一听拓跋之言,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见拓跋余怒目而视,赶紧来要拉拓跋离开。

    闾太子妃自从见他儿子与顾倾城共舞,一起飞翔,她便联想到儿暗暗喜欢的女子,原来那人竟是顾倾城,拓跋余的娃娃亲。

    她这会儿算是看出来了,不但她儿子钟情于顾倾城,就连皇帝都爱慕那个顾倾城,才迟迟不肯给拓跋余一个答复。

    她可不能让儿子这趟浑水,否则说不定就步他父王后尘。

    拓跋却岿然不动,又抱拳道

    “皇爷爷,婚姻是女子一生大事,顾倾城既然统筹老祖宗寿诞有功,就不能随便草率决定她的一生。”

    拓跋余目光如刃,再狠狠的削了拓跋一眼,又向皇帝道

    “父皇,正是因为顾倾城难能可贵,才要依诺为她定名分,这是我们皇家该做的!”

    拓跋焘脸色下沉,肃然道

    “余儿,方才儿说得对,我鲜卑族并无什么娃娃亲之说。

    况且今日是老祖宗寿诞,你还得为你太子皇兄守制,不适宜谈婚论嫁!”

    拓跋余斜瞥向闾左昭仪,以眼神向他母妃求助“母妃!”

    闾左昭仪正为那个出尽风头的顾倾城而气恼,之前她就和陛下勾勾搭搭,如今看陛下的样子,怕是早就喜欢上那个妖魅了。

    虽然余儿之前口口声声嚷着要退亲,但今日见他对那个顾倾城竟是魂牵梦绕,神魂颠倒。

    这万一他们父子为了个妖魅女子相斗,得罪了陛下,余儿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闾左昭仪当然早看出拓跋焘对顾倾城的心意,看来他们是早就勾搭上了。

    虽然她心里着实不愿意顾倾城成为她儿子的王妃。

    但成为她儿子的王妃就是自己的儿媳妇,她这个婆婆还可以拿捏她,兴许让她交出那些信件。

    但是成为拓跋焘的爱妃,看皇帝和老祖宗对顾倾城那般宠爱的架势,就连皇后娘娘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她纵然有千万般不愿意顾倾城成为余儿的王妃,总比顾倾城成为后宫第一人,欺压在她头上好。

    况且她答应顾倾城,承认她为南安王未来王妃,只等一年多后她主动退亲,她退还所有信件。

    而且看样子拓跋对顾倾城也是一往情深,志在必得。

    若自己不帮衬余儿,只能换来余儿对自己的怨恨。

    这些念头在她心里快速闪过。

    于是她福身对拓跋焘道

    “陛下当日确实答应臣妾,若顾倾城主持老祖宗寿诞有功,便正式承认顾倾城为余儿的未来王妃。

    如今顾倾城圆满主持老祖宗寿诞,令老祖宗及陛下皆大欢喜。

    皇家一言九鼎,我们确实不能亏待顾倾城。就请陛下履行当日之诺吧。”

    “什么未来王妃,”拓跋焘登时脸色不悦“你们大人当初的一句戏言,就要人家一个尚未懂事的孩子,承认这所谓的娃娃亲,对倾城可是一点都不公平。”

    拓跋焘此话犹如一滴凉水落在滚油中,溅起阵阵油花,在座所有人都震惊。

    皇帝明摆着不肯承认顾倾城是南安王的未来王妃啊!

    闾左昭仪微微撇嘴,不紧不慢道

    “陛下,这没什么公平不公平之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原就是汉人的规矩。”

    拓跋却对皇帝那番话非常赞同,虽然他也担心皇爷爷觊觎他的倾城。

    拓跋又一本正经道

    “皇爷爷,大魏虽有鲜卑族和汉族之分,但无论何族,皆为大魏子民。

    大魏源自鲜卑,既是大魏子民,那么顾倾城也可尊从鲜卑习俗!”

    闾左昭仪一脸尴尬的抽搐,冷冷的瞥了眼拓跋。

    拓跋余的脸色铁青,眼神阴鸷的看着拓跋焘与拓跋。

    “既是大魏子民,确实可遵从鲜卑习俗!”拓跋焘深以为然的颔首道。

    看看众人一眼,再继续道

    “我鲜卑族豪迈不羁,自由奔放,哪有汉人这些迂腐的臭规矩。

    自己喜欢谁,就大胆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追求。

    汉人的文化,确实源远流长,有很多是值得推崇。

    可就这些迂腐的陈规陋俗,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取!”

    拓跋焘此番说话,不管他用意如何,都令顾倾城与拓跋肃然起敬。

    即便是对手,拓跋也敬佩这样胸襟坦荡的对手。

    “皇爷爷果然高瞻远瞩,一语中的!”拓跋不无敬重道。

    拓跋余脸色早已红一阵,白一阵,平时面无表情的脸,竟忍不住杀气外泄。

    闾左昭仪眼看拓跋余瞪着拓跋焘,剑拔弩张。

    她知道拓跋焘的心思,是想把顾倾城占为己有。

    余儿之前是不喜欢所谓的娃娃亲,但他知道顾倾城就是那娃娃亲后,已经喜欢到失魂落魄了。

    若陛下把顾倾城夺了去,余儿怎会善罢甘休。

    如此一来,拓跋余与陛下必誓成水火。父子关系一僵,势必影响余儿的前途。

    她想到顾倾城手上的信件,若她成为陛下的妃嫔,她随时随地就会把信交给陛下。

    若她是余儿的王妃,自己是她的婆婆,一荣俱荣,她应该还会顾忌点。

    最后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顾倾城退亲。

    闾左昭仪又软软道

    “陛下,咱们既许下承诺,便应一言九鼎,才不失皇家体面。

    顾倾城毕竟是汉人,汉人此习俗礼教,千年以来亘古不变,她必须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否则,她便成了不孝之人,让她有何面目,面对九泉之下的母亲?”

    她特别提到顾倾城的母亲,死者为大。

    “……”拓跋焘一时哑口,闾左昭仪正暗自高兴。

    拓跋焘心情复杂的看着顾倾城,心里琢磨着

    拓跋余和闾左昭仪说得合情合理,纵然儿说大魏没有娃娃亲之说,但自己既许下承诺,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得不承认顾倾城未来王妃的身份。

    拓跋焘踌躇着。

    拓跋翰见父皇喜欢上了那个顾倾城,而拓跋余拓跋也好像志在必得。

    他何不从中挑起风波,让他们鹬蚌相争,激起父皇对他们的仇恨厌恶,他可渔翁得利。

    “父皇,儿所言有理,我们鲜卑族确实没什么娃娃亲之说。

    只要是喜欢的,谁有本事就抢过来。

    若怕亏待了顾倾城,世人诟病,封顾倾城更好的位分,给她一个更好的前程,顾倾城未必就不乐意。”

    拓跋翰明里暗里,让父皇以自己的权力将顾倾城收入后宫。

    若父皇真的就如此做了,拓跋余拓跋定会与父皇反目,他这个东平王岂不是一人独大了。

    拓跋焘已经有些心动……

    “翰儿,你是否越扯越远了?”一直没说话的老祖宗陡然喝道。

    她并非老眼昏花,只是偶尔故意装装糊涂罢了。

    她可是听出拓跋翰弦外之音,撺掇皇帝将顾倾城收纳进后宫。

    他这是想鹬蚌相争,皇帝和拓跋拓跋余失和,他可渔翁得利。

    她的龙头拐杖又重重的杵了下地面,发出轰的一声。

    “鲜卑即便没什么娃娃亲之说,也讲求两情相悦,更有法度,岂容你们胡作非为!

    什么叫喜欢就抢过来?你们当哀家的小倾城,是一件货物,是一头牲口,说抢就能抢吗?

    有哀家一日,哀家看你们谁敢强迫我的小倾城!皇家的一举一动,世人都看在眼里呢!

    没规矩不成方圆,大魏国法森严,条条都悬在你们头上。

    难道你东平王平日里,就是抢夺掳掠,视国法等同儿戏吗?!”

    拓跋翰一听,吓得汗流浃背,一边擦汗一边跪下老祖宗面前,颤声道

    “老祖宗教训得对,是……翰儿口没遮拦,说话不经脑子啦。”

    “一个口没遮拦,说话不经脑子而又骄奢淫逸的皇子,皇帝万年后,能将祖宗来之不易的百年基业交托给你吗?”老祖宗又咬牙道。

    “翰儿谨遵老祖宗训诫,回去定当好好反省,于宗庙面壁思过。”拓跋翰瑟瑟的匍匐在地上。

    天底下,除了父皇,他最怕就是这个位高权重的老祖宗了。

    老祖宗骂拓跋翰,其实是敲山震虎,让皇帝不可以胡作非为。

    皇帝当然听出弦外之音。

    眼下他也不敢忤逆老祖宗,对于顾倾城,他只能是缓缓图之。

    拓跋眼看皇爷爷不得不宣旨,他又急道

    “皇爷爷,倾城既筹备老祖宗寿诞有功,您何不问问她本人,是否愿意接受这门娃娃亲?”

    拓跋焘看着顾倾城。

    顾倾城却垂眸,心里千回百转,尽是想着拓跋方才要娶公主为妃的话,她已经万念俱灰了。

    他说早就认定自己是他的新娘,原来一切只是南柯一梦。

    自己只不过是他高阳王的玩偶!

    又或者只是他喜欢的女子之一。

    他既不要自己,自己怎么会赖在他身边。

    而自己身子已被拓跋玷污,她又怎能带着不洁之身,去侮辱了南安王。

    闾左昭仪一见拓跋从中作梗,陛下又心存欲念,而余儿早已经剑拔弩张。

    她又急道

    “陛下,鲜卑纵然不讲究娃娃亲,但顾倾城是汉人,她母亲生前为她定下的亲事,她不会忤逆不孝,置自己亡母之命不顾的。”

    她再看着顾倾城,几乎有些咄咄逼人道

    “是吧,倾城?你当初不是希望本宫,能履当年之约吗?”

    顾倾城心道

    我当初也只是想暂时履约,但你闾左昭仪不是想去抓我奶娘师傅他们,还想毒害我吗?

    那能令女子血枯而亡的剧毒女儿红,竟然就在闾左昭仪的手上。

    如今自己的母亲不知是否被闾左昭仪所害,若母亲是被闾左昭仪所害,当年所谓的娃娃亲之约,母亲肯定也是被逼迫的。

    拓跋余的眼眸,早瞪向顾仲年,示意他出来为自己的女儿说话。

    顾仲年立刻屁颠屁颠的赶到闾左昭仪身边,向皇帝跪下道

    “陛下,小女倾城的亲事,是微臣已故贱内王氏,与闾左昭仪娘娘一早就为她定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女自己不能做主,这是我们汉人的规矩。

    微臣虽自知高攀皇家,但南安王殿下与小女倾城,倒是一双璧人。微臣对小女倾城与南安王的亲事,是非常乐见其成的。”

    顾倾城一见顾仲年出来,就知道事情怕是难以转圜。

    她深知自己的父亲,只要价高者,就可以把这个女儿卖出去。

    况且,她只是高阳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有可无的女人,她凭什么厚颜无耻留在他高阳王身边。

    身为汉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能反抗,若她反抗,便是对亡母的不敬。

    可是若母亲是死在闾左昭仪之手,嫁给她的儿子,那更加是对亡母不孝!

    既然高阳王殿下对当初的那场婚礼视为儿戏,他要娶的是倾国倾城的公主,那她可以离开他,离开皇宫,回去找奶娘和师傅。

    “倾城,你对当年母亲为你定的亲事,可有反对?”拓跋焘又问顾倾城,希望她能拒绝。

    拓跋见皇爷爷征求顾倾城的意见,他知道倾城一定会拒绝的。

    他终于微微翘起嘴角。

    可是,他听到的却是另外的回答。

    “陛下,这门亲事若真是倾城亡母所定,倾城便答应。”顾倾城道。

    拓跋就像被什么重物,砸向他的胸口,呆若木鸡的看着顾倾城。

    此时纵然是老祖宗,见顾倾城答应,也是哑口无言,无能为力了。

    拓跋焘也暗暗心痛,好在余儿现在还不能娶顾倾城,一切尚未尘埃落定。

    拓跋余深邃难测的眸眼,噙上笑容。

    “可是,”顾倾城的话还未说完,稍顿一瞬,话锋陡转,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母亲毕竟仙逝多年,谁能证明是我母亲心甘情愿答应这门亲事?”

    “……你的意思?”拓跋焘蹙眉问。

    “若倾城找到证据,证明是我母亲答应这门亲事,我便会顺从。否则,倾城不能答应。”顾倾城语音不重,却掷地有声。

    拓跋几乎又开心得想笑出声来。

    “丫头,”拓跋焘也惊喜的看着她“那你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倾城的意思,是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我母亲所定,我不会答应。”顾倾城认认真真道。

    拓跋余刚刚欣喜的眸眼,转瞬又顿时失望倾城真的一定要退亲?

    闾左昭仪一脸的愤怒

    顾倾城之前要挟自己,让她顶着南安王未来王妃的身份,过一年半载再由顾倾城自己主动提出退亲。

    如今她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想退亲攀上更高的枝头吗?

    拓跋余再睨了一眼顾仲年。

    顾仲年马上道

    “倾城,为父可以证明,那确实是你母亲亲口许下的亲事。”

    “本宫也可以证明,那确实是你母亲与本宫定下的亲事。”闾左昭仪也没好气道。

    有这两个人证明,顾倾城大概是无话可说了吧。

    拓跋和拓跋焘有一瞬的失望。

    “母亲已死,当年就算表面答应,也不知是否她心甘情愿,所以任何人都证明不了什么。

    倾城会亲自问我亡母,让母亲告诉我,是否心甘情愿,或者被逼。”

    顾倾城这番话,让很多人听起来有些不可理喻。

    闾左昭仪便是觉得最不可理喻之人,她实在忍不住了,再也顾不得仪态怒道

    “顾倾城,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当初你母亲不过一介庶民,你以为本宫还会逼迫她与本宫结亲不成?!”

    “不管事情到底如何,倾城总会向母亲问个明白。”顾倾城淡定道。

    闾左昭仪气极而笑,银牙顿挫“笑话!你母亲已死,你如何向她问个明白?!”

    当着陛下和老祖宗面前,又不敢太失态,只能强忍着一腔怒气,只气得胸脯汹涌起伏。

    否则,她早就咆哮跳起来了。

    “娘娘错了,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活人会说假话,死去的人不会说假话。我母亲会进我梦里头,告诉我实话的。”顾倾城冷锐的看着闾左昭仪道。

    闾左昭仪与顾倾城针尖对麦芒,顾倾城那些话,令她尴尬之余,更像吃了狗屎,却不得不咽下一般难受。

    “简直是不可理喻!”闾左昭仪怒哼,又压下满腔怒火,强牵起笑脸,转颐向陛下问“陛下,您相信有报梦之说吗?”

    拓跋焘迟疑着,还踌躇着未回答。

    顾倾城却煞有介事的问闾左昭仪“娘娘不信有报梦之说,是否需要请我亡母上来,晚上与娘娘叙叙旧?”

    顾倾城这煞有介事的表情,弄得闾左昭仪又惊又怕,恐惧的看着顾倾城,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声音居然带着些许颤栗道“本宫……本宫才不相信那些鬼神之说!”

    老祖宗却半阖着眼,适时道“哀家相信!”

    大家都觉得老祖宗又偏帮顾倾城了。

    但是没办法,谁让她是大魏至高无上的老祖宗啊。

    她的话,又有谁敢反驳。

    “你们都以为哀家偏帮小倾城了吧?”老祖宗饧涩着眼睛问。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讪笑。

    “报应不爽,鬼神莫测。来时无迹去无踪,去与来时事一同。为当梦是浮生事,为复浮生是梦中。”老祖宗眸眼半阖,半梦半醒道,“浮生若梦,梦如浮生,虚幻飘渺,真亦假时假亦真。”

    老祖宗这些话,听得闾左昭仪身子狠狠的一抖,遍体生寒,竟情不自禁的起了鸡皮疙瘩。

    这些话,其他人不相信,顾倾城和拓跋拓跋余却不得不相信。

    顾倾城又道“况且,倾城认为,这所谓的娃娃亲,不但对倾城不公平,对南安王殿下也并非公平。”

    拓跋余微微蹙眉的看着顾倾城。

    顾倾城迎视他的眼眸,软声问“殿下是喜欢倾城本人,还是喜欢那所谓的娃娃亲?”

    “本王当然喜欢倾城本人。”拓跋余嘴角牵起一抹笑意道。

    顾倾城微微颔首,也报以浅笑

    “一桩无法选择的婚约,就像枷锁,会让我们窒息。倾城记得,殿下也一直抗拒所谓的娃娃亲。

    而且殿下也曾许诺,要退了那娃娃亲。

    倾城觉得,两个人若真的有缘,又有谁能拆得散?

    若无缘,再怎样的撮合,也不会在一起。何必被一桩娃娃亲约束?”

    拓跋余纠结的看着顾倾城,心里头交战良久,难割难舍,最后默默颔首

    “倾城所说,言之有理。再说,本王确实答应你,要退了那娃娃亲。虽然你那时的身份是慕容飞雪。”

    “殿下心胸宽广,不但不计较倾城隐瞒真正身份,还一言九鼎,果然是大丈夫所为。”顾倾城向拓跋余揖礼,顺便再真心恭维几句。

    “倾城,你讨厌本王吗?”拓跋余情深款款的问。

    “最起码,目前没有讨厌之说。”顾倾城平心而论,粲然一笑。

    拓跋听了顾倾城的话,很是不爽什么叫目前没有讨厌!

    她的笑还艳压世间一切的繁花,拓跋心里醋味泛滥了。

    却看得拓跋余和拓跋焘痴了。

    “那……倾城接受本王追求吗?”拓跋余又一往情深的问。

    “……这?”顾倾城看着那么多人,终究是脸红羞赧的垂首,轻轻点点头。

    拓跋余心神一荡,心花怒放。

    其实接受追求不等于就要喜欢他嫁给他,可以作为参考的对象罢了。

    他拓跋不也是想娶什么倾国倾城的公主吗?

    就像当初白无瑕还是娶了九重天霓裳公主一般。

    罢了,南安王,为了要解除这婚约,免不了要小小的利用你对倾城的感情了。

    拓跋的心揪着痛,她虽要与拓跋余退亲,却又……当着……他的面……接受他的追求?!

    老祖宗却乐呵呵的笑道

    “陛下,既然小倾城希望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主,那哀家就向陛下求个情,让小倾城和余儿解除这娃娃亲,自由选择。

    从今以后,任何人不能逼迫顾倾城。

    说不定没有那所谓的娃娃亲束缚,两个人倒是能真正快乐的走在一起呢。”

    “余儿,老祖宗今日大寿,向朕讨这个人情,你意下如何?”拓跋焘众目睽睽,面子上还是尊重的问问自己的儿子。

    拓跋余见顾倾城虽决意要退亲,却能接受自己追求。老祖宗也亲自开口求情,自己也曾答应顾倾城要退了那娃娃亲。

    他也不能失信与倾城。

    于是向拓跋焘道

    “父皇,余儿相信,即便我与倾城没有这娃娃亲婚约,如今倾城接受余儿追求,余儿会用真心,打动倾城的。”

    傻孩子,倾城答应追求,不等于答应嫁给你呀。

    拓跋焘一脸欢喜道

    “……好!就依老祖宗所请,解除当初余儿与倾城的娃娃亲之约,让倾城和余儿自由选择她们的婚姻。”

    “谢老祖宗和陛下成全!”顾倾城跪下来磕谢陛下。

    双腿并拢,左手按右手,掌心向上,拱手于地,头也缓缓至地,再分别向老祖宗和陛下行稽首大礼。

    再真诚道“老祖宗和陛下用心良苦,对倾城的厚爱,倾城铭感五内。”

    “倾城,你无须再行如此隆重的稽首大礼,快快起来。”拓跋焘又满意的对顾倾城道。

    不管如何,顾倾城总算是恢复自由身了。

    拓跋余见顾倾城对陛下能解除他们的婚约,如此感恩戴德,仿佛摆脱了枷锁一般。

    他的心不由得沉下去,难道倾城对自己,真的一点情意都没有?

    但她又接受自己的追求……

    拓跋见倾城行此大礼,恍然大悟方才倾城答应拓跋余的追求,原来是缓兵之计。

    只为了能够退亲!

    他们终于自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不用偷偷摸摸了。

    “倾城,本王相信,一定能打动你的。”拓跋余眉宇纠结的看着顾倾城道。

    其实,连他自己都没什么信心,倾城若喜欢自己,还会想方设法退亲吗?

    顾倾城也向他微微一笑,便垂眸。

    拓跋虽然很不满意顾倾城与拓跋余秋波暗送,倒也暗暗吁了口气。

    但看顾倾城与拓跋余虽然解除了约,却反而是更加的眉来眼去了。

    他不由得又醋意泛滥。

    闾左昭仪简直怒不可遏,气冲九霄

    顾倾城可真是可恶透顶啊,当初要她退亲她不肯,还要挟自己,自己不惜为她举荐帮老祖宗办寿宴。

    如今如她所愿,自己还舔着脸求陛下承认她的身份,能成为南安王未来王妃了,她又不肯履约。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置她堂堂左昭仪于何地?

    她袖子里的拳头,指甲几乎攥穿她白嫩的柔荑。

    拓跋焘却想,世事瞬息万变,即便答应让顾倾城婚姻自由,他是天子,天威不可犯,未来之事,谁能预测?

    顾仲年一脸沮丧的看着顾倾城,心里怒道

    这个不成气器的死女儿到底是怎么想的?!

    别人恨不得杀了亲爹卖了亲娘,削尖了脑袋想攀上王妃,她倒好,居然千方百计要退亲!

    他这南安王老丈人的美梦不是破灭了吗?

    但他继而又想到不但是老祖宗疼爱倾城,就连陛下,对他的倾城也是那么的宠幸。

    难道,是陛下想纳她为妃?

    那这样子,他岂非成了国丈大人?

    如此一想,他又更加的眉飞色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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