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滩头恨 第二百二十二章 火海焚煎怎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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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风无尘低着头,一脸的茫然,脑袋里使劲在想些事情,可具体是什么事情,他却连自己也说不清楚。

    斯永年嘴角上扬,勾出一抹冷笑,这笑在阳光下也显得寒冷彻骨。他翻转手腕,转了转手里的阔剑,突然脚尖一点,飞扑向了风无尘。

    风无尘听到动静,呆呆地抬头望了一眼,见到火光乱窜的阔剑,眯了眯眼,虽心中悸动,却茫然不知自己要做些什么。

    眨眼间,斯永年便挺阔剑杀到了风无尘的近前,剑上红色的符文闪烁,仿若火焰一般,热气逼人。风无尘感觉呼吸不畅,火烧火燎的甚是难受,又见斯永年杀神一般,凶煞非常,本能地尽全力向右挪了几步。

    眼看就要得手,斯永年刚要松口气,却发现剑下的人影突然模糊了,竟只是一道残影。心中蓦地一惊,唯恐风无尘突然恢复了过来,猛施杀手,他匆忙停身收剑,凝神戒备。只见眼前竟有一连串的残影,而风无尘则在残影的尽头,既震惊又茫然地望着自己的双腿。

    斯永年紧皱眉头,满腹狐疑,实在想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儿事。要说风无尘没中毒,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也不像。要说他中了毒,可他怎么又能随随便便几步施展出这种速度?这种速度应该堪比筑基期七层的修士了。难道是风无尘喝药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也不应该啊!葫芦是他今天临时才给风动的,而且后者从来就没离开过自己的视线,他怎么可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风无尘一会儿疑惑不解地望望自己的双腿,一会儿又一脸期盼地望望斯永年,似乎是希望斯永年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斯永年既好气又好笑,同时心中也少了些顾虑,暗想这家伙看样子的确应该是中了毒,刚刚那一下应该只是凑巧。于是,他便一挺阔剑,再次杀了过去。

    相同的一幕再次上演,风无尘只轻飘飘的几步,便带着一连串的残影,飞也似地躲过了斯永年连续七八剑。斯永年几乎要惊掉下巴,仍不死心,奋力追杀,忙活了半天,却始终连风无尘的衣角都碰不着。

    而且,更要命的是风无尘正变得越来越从容,眼神不再像当初那般涣散、呆滞,多了一点点灵动。

    斯永年想不通为什么风无尘能恢复的这么快,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了一丝清明,心想这要是再耽搁一会儿,恐怕就收拾不了他了,不由着了急,也顾不得许多了,宁冒风险,也不能让他完全恢复过来。一念及此,他出招立时狠辣、刁钻了起来,且只攻不防,威力也一下大了不少。

    风无尘神智尚未清醒,根本不知斯永年剑招之中暗藏的杀机,更不知应接之道,只是一味躲闪,不觉中了斯永年的圈套,一时间连遇险招,现象环生,好几次都差点被阔剑斩成两截。亏得他速度极快,逃起来又全无章法,与武学宗义多有违逆,侥幸地避过了斯永年潜藏的杀招

    。

    斯永年见风无尘怪招百出,完全不合常理,害得自己好多精心布下的杀招全都白费了,既是气恼又是着急,略一犹豫,发了发狠,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葫芦来。只见那小葫芦只有婴儿拳头大小,全身红艳,光芒璀璨,热气蒸腾,虽然看起来很是可爱,人畜无害似的,却让人不受控制地想要后退,远离它。

    “这是什么?”擂台下有一人指着斯永年手里的葫芦,不无吃惊地道,“没听说过他还有这么一件宝贝?”

    有人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一脸艳羡地道“的确是没听说过!看样子好像很厉害!”

    有人猜测道“想是斯永年为了能在这次惊雷会上脱颖而出,特意准备的大杀器!”

    有人嫉妒道“就是不知这东西有什么能耐……”

    话未说完,斯永年伸出另一只手打开了小葫芦的盖子,将葫芦嘴对准了风无尘。风无尘不明所以,站在原地晃了晃脑袋,痴痴愣愣的。

    “去死吧!”斯永年冷喝一声,小葫芦立时向着风无尘喷出几团火焰来,虽不甚大,却威力不凡。几团火焰刚一出现,相距还远,风无尘却已经感觉大汗淋淋,全身尽被汗湿,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及至火焰飞也似地射过来,风无尘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趋利避害的本能驱使,撒丫子便向擂台中心跑了去。

    斯永年冷笑,伸出两指轻轻敲了敲葫芦,葫芦里响起了一道清脆的水声,“哗啦”作响。接着,葫芦嘴里猛地喷出一道火光来,一道巨大的火浪翻滚而出,从东到西占满了擂台,铺天盖地怒拍向了风无尘。

    风无尘匆忙后退,斯永年身形一闪,从地坤位到了水坎位,依法炮制,轻敲了一下葫芦,纵出一道火浪来。如是二三,整座擂台被火浪给围了个严严实实,俨然成了一片火海,而风无尘就在这火海正中心。风无尘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心中干着急,却不知如何是好。

    擂台下,风动瘫坐在了地上,泪流满面,无力挣起。余人指指点点,议论不绝,有人说风无尘这次肯定得化为飞灰,有人说他就算不死也得少半条命,也有人说为今之计唯有赶快认输……

    只是风无尘混混沌沌,还哪里知道什么认输不认输的。望着四周巨大的火浪,他心急如焚,左跨一步不是,右晃一步也不是,前迈一步不行,后退一步也不行,似乎哪里都一样热,到处都火烧火燎,热气腾腾的,把他的衣服、头发都给烤焦了,臭味刺鼻,自己也都快被烤成了肉干,难受的不得了。

    他甚至想要一头冲进火浪之中,快点结束一切的痛苦。只是,他实在鼓不起勇气来。只好盼着火浪能够快点席卷而来,将他这个不知所谓的人还有无尽的痛苦全都一起带走。可这四道火浪却像有意跟他作对似的,他越是盼着它们早来,它们却偏都慢得不行,比乌龟也快不了多少。

    这次要说斯永

    年有意为之倒还真冤枉他了,他原意是要快点了解了风无尘,好养精蓄锐准备接下来的比试,可这手里的宝贝乃是正儿八经的法宝,威力虽然巨大,但灵力的消耗也着实不小,眼下能够维持四道火浪对他来说已经极为不易,其余的都成了奢望。不过,此时斯永年也并不着急,法宝都祭出来了,就不信还弄不死风无尘。

    “啊……”

    火海之中突然传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斯永年长出了一口气,望了一眼手里的葫芦,不禁开怀大笑。

    擂台下。

    有人得意洋洋道“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子别看修为似乎很高,其实就是一个脓包饭桶,凭他,怎么可能是斯永年的对手!”

    “也是!他一个新人又怎么可能斗得过生死门的副门主!”

    “这下好了,估计连渣都不剩了……”

    就在众人议论得热火朝天之际,地上瘫坐的一个泪人突然被人一把抓起,急匆匆地扯出了人群。这两人正是风动和欧阳高。

    欧阳高死死地扯着风动一直到一个僻静的小山坳里,这才狠狠地把风动甩了出去,冷喝道“是你干的吧?”

    风动又惊又惧,只做不知,哭问道“干……的什么?我听不懂……”

    欧阳高冷哼一声道“好一个听不懂!风无尘明明是中了迷心乱神之毒,几日前你又偏偏来问我要清神散,难道这些都是凑巧?”

    风动本待还要狡辩,却又听到擂台方向又传来一声惨叫,便认定又是风无尘的惨叫,想是他性命堪忧,而自己偷偷放到葫芦里的那些解药也根本没起到任何的作用,不觉自责内疚又非常后悔,也不再狡辩,狠狠一巴掌扇到了自己的脸上,大哭道“我该死,是我该死,是我害死了无尘……”

    欧阳高心中咯噔一下,没想到真被自己给猜中了,不禁又惊又怒,矮身一把扯住了风动的领口,举起拳头就是一阵乱打,风动不还也不躲,任由欧阳高发作,不一时便被打了个鼻青脸肿,满脸是血。

    欧阳高还待再打,见了他这副惨样却又不忍心,怒喝道“我们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你……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

    风动面上,血泪搅成一团,乱糟糟的,几乎泣不成声道“我……猪狗……不如,欧阳高你打死我吧!”

    “打死你我都嫌脏了手!”欧阳高一把将风动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扭头跑向了擂台,他要赶紧想办法救风无尘。

    当欧阳高到了擂台处时,擂台上四面火墙已经汇聚到了一处,成了一道一柱擎天的熊熊烈火,烈火之中只有呲呲嗤嗤的火焰声,没了半点人声。擂台一角,斯永年手擎葫芦,正在放声狂笑。擂台下,有人拍手鼓掌,有人称赞叫好,也有人唏嘘感叹……

    欧阳高一下跌坐到了地上,眼睛瞬间便湿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