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在穿堂风里吱呀作响,门楣上&0t;西风驿&0t;三个褪色的大字,被风沙啃得只剩模糊轮廓。 墙角的石臼里积着半捧细沙,那是昨夜北风吹来的礼物。三匹瘦骨嶙峋的驿马耷拉着脑袋,鼻孔里喷出的白气刚到嘴边就散了。穿粗布短打的脚夫们蜷缩在驿站屋檐下,怀里揣着冷硬的麦饼,鼾声与风声纠缠在一起。 老驿卒忽然抬头望向官道尽头。尘烟扬起处,一匹快马正冲破暮色而来,马背上的玄色披风被风撕成破旗模样。他眯起眼,看见骑士腰间悬着的青铜令牌在颠簸中磕碰出暗哑声响——那是来自长安的征召,十年间,这样的令牌他见了不下百块,每一块都裹挟着千里风尘,又将新的故事埋进黄沙。 快马在驿站前骤停,骑士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却带着几分疲惫。他将缰绳扔给老驿卒,声音低沉:“换马,再备些干粮。”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