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平二年的初春尾巴,终究被漠北迟来的暴风雪彻底吞没,陈平的黑旗营在北海边缘勒马,望着眼前天地一色的混沌白茫,朔风卷着冰粒子抽打在玄甲上,铮铮作响,巨大的京观矗立在风雪中,瀚王府卫队、几个死忠部落最后的勇士,他们的头颅和残破的兵器被冻成狰狞的冰雕,宣告着魏军犁庭扫穴的酷烈终结。 “将军,雪太大了,再追进去,人扛不住,马也废了。”副将抹了把结霜的眉毛,声音被风撕扯得断断续续,陈平铁铸般的面庞在兜鍪下毫无表情,只有那双锐利的眸子穿透风雪,投向北海深处那片吞噬了耶律崇最后踪迹的绝域,半晌,他缓缓抬起手,做了一个收兵的手势。 “竖碑。”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波澜。 一块巨大的玄武岩石碑被魏军士卒合力竖起,深深楔入冻土,碑文是早已刻好的,铁画银钩,杀气凛然:“魏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