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兵解带来的短暂清醒,如同投入怒海中的一颗石子,激起的涟漪很快便被无尽的痛苦与侵蚀所吞没。 荒原跋涉的每一步,对燕尘而言,都是炼狱般的煎熬。 他的身体成了一个不断崩坏的战场。胸腔的创伤并未愈合,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风箱抽拉般的嘶哑和撕裂的痛楚。 右臂的异化虽因长恨而暂缓了最猛烈的反扑,但那冰冷蠕动的感知却无时无刻不在加深,像一条寄生在他身上的毒蛇,缓慢而坚定地向着心脏和大脑蔓延。 皮肤下的暗红色纹理愈清晰,偶尔甚至会不受控制地轻微搏动,散出令人心悸的微弱寒意。 精神层面的侵蚀则更加凶险。 长恨消失了,抵御剑骸低语的堤坝仿佛被永久削弱了一层。 那些充满毁灭与诱惑的呓语变得更加清晰,更加难以辨别。 ...